&esp;&esp;肖恩舀起一勺浓汤，吹凉后喝了一口，说：你不是说他们俩眼睛颜色不一样吗？

&esp;&esp;在尼尔的记忆里，他眼睛颜色和约翰一样。

维里摇头，现在来看，眼睛颜色不能拿来判断，这件事诡异的地方太多，约翰和尼尔约定在那座神殿见面，但约翰并没有出现，以尼尔谨慎的性格，怎么会贸然死在神殿的魔法阵下。

&esp;&esp;过去十来年有关约翰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心头，之前未曾留意的点滴，在这时都变得清晰。

约翰确实古怪，但他从没有往换人这一处想。

&esp;&esp;中剑术独到的见解，才让维里注意到这个平凡、矮小的少年。

&esp;&esp;他开始特意指点约翰，帮助他找出剑术中的不足，并学会一些最简单的法术，来对剑术中的缺憾进行补充。

&esp;&esp;维里那时候才离开军队没多久，身上还带着一丝军人的习气，说一不二，完全不像现在这么温和。

约翰却消化得很好，维里对他要求严格，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而他竟然毫无怨言，全盘接受。

&esp;&esp;约翰毕业时，也是维里亲手给他戴上属于自己的桂冠。

&esp;&esp;每个老师都拥有一枚桂冠，可以在毕业典礼上，送给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esp;&esp;维里选择了约翰。

&esp;&esp;他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枝头小鸟叽叽喳喳，学院里热闹非凡。

约翰头一次剃掉自己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堂堂正正地站在毕业生队列中，眼睛在阳光里闪闪发光。

&esp;&esp;维里毫不犹豫地走向他，为他戴上桂冠。

&esp;&esp;约翰笑了起来，一向阴沉的气质也变得开朗，他扶着桂冠，小声说，谢谢海顿老师。

&esp;&esp;之后他也为许多学生戴上桂冠，关于约翰桂冠的记忆都被覆盖，在时光的冲刷下越来越淡。

&esp;&esp;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约翰，恐怕从阿斯加尔德

&esp;&esp;青苔与藤蔓遮住大半个墓碑，粗糙的木头碑身在长久的岁月里腐烂朽败。

&esp;&esp;墓碑上的名字斑驳不清，阳光从头顶稀疏的枝叶缝隙间穿过，落在墓碑与青草地上，森林通透、明亮。

墓碑后只有一个土坑，里面空荡荡，焦黑的骸骨不翼而飞。

&esp;&esp;风豹的吼叫似乎还在耳边回响，震得他脑仁疼，维里难受地皱起眉，在躺椅上辗转反侧。

&esp;&esp;吃完饭后，他在花园中小憩补眠。

伴着花香与鸟鸣，睡得仍不踏实。

&esp;&esp;他左右睡不着，便从躺椅上坐起，欣赏庭院的景致。

&esp;&esp;几天时间，庭院中细心栽种的花都陆续绽放，在庭院一角，有一丛三色堇。

维里看得心喜，干脆叫来花匠，希望他帮自己移植一盆三色堇，放在暂住的屋中，养着玩玩。

&esp;&esp;花匠是个中年人，和他在学院里的花匠安德鲁截然不同。

&esp;&esp;佣兵公会的花匠长得又高又瘦，据说胃口很大，但怎么也不见他长胖。

手脚细细长长，活像麻杆，维里自认身高并不算矮，还是得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esp;&esp;维里记得他的名字是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