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阅客中文网
“你姑姑跟我要搬走了。”
一个星期之后露向琵琶说。
她拿着一根橙色棍子擦指甲油,坐在小黄檀木梳妆台前面,镜子可以摺叠放平,也是她的嫁妆。
“我们要搬进公寓,你可以来看我们。
你父亲跟我要离婚了。”
离婚对琵琶是个新玩意。
初始的畏惧褪去后,她立刻就接受了。
家里有人离婚,跟家里有汽车或出了个科学家一样现代化。
“几年以前想离婚根本不可能,”
她母亲在说,“可是时代变了。
将来我会告诉你你父亲跟我的事,等你能懂得的时候。
我们小时候亲事就说定了,我不愿意,可是你外婆对我哭,说不嫁的话坏了家里的名声。
你舅舅已经让她失望了,说我总要给她争口气,我不忍心伤她的心,可是她也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
事情到今天的地步,还是我走最好。
希望你父亲以后遇见合适的人。”
“这样很好。”
琵琶不等问就先说。
震了震,知道离婚是绝对正确的,虽然这表示新生活也没有了。
露却愣了愣,默然了一会,寻找锉指甲刀。
“你跟弟弟跟着你
们父亲过。
我不能带着你们,我马上就要走。
横竖他也不肯让你
们跟我,儿子当然不放,女儿也不肯。”
琵琶也觉得自然是跟着老妈子和他们父亲过,从没想过去跟着她母亲。
可以就好了!
跟着母亲到英国,到法国,到阿尔卑斯的雪地,到灯光闪烁的圣诞树森林。
这念头像一道白光,门一关上就不见了。
多想也无益。
“这不能怪你父亲。
不是他的错。
我常想他要是娶了别人,感情很好,他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不要紧。”
琵琶道,也学母亲一样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