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军？不会。

&esp;&esp;燕军？大有可能！

&esp;&esp;猜透了对方的身份，纪纲有瞬间的雀跃，然后便是沉思。

&esp;&esp;这些人混入城中必定有所图谋，自己该揭穿他们还是干脆跟着一起干？

&esp;&esp;从临邑到德州，为的就是出人头地。

跟着朝廷还是投向燕王，都是一条出路。

&esp;&esp;燕王一旦坐上了皇位，还有谁会记得他是反贼？到了那时，被赶下皇位的建文帝才会沦为“贼寇”

。

&esp;&esp;纪纲脑中想了几个来回，面上始终不动声色。

憨厚的面容上窥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有攥紧又松开的手指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esp;&esp;孟清和一边同杨铎等人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一边暗中观察着纪纲。

&esp;&esp;在杨铎等人眼中，纪纲已经是个死人。

&esp;&esp;不能怪他们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纪纲必须死。

&esp;&esp;孟清和却不这么想，如果眼前这人真是历史上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那他就不能死。

他死了，永乐帝登基后就少了一把趁手的屠刀，替代这把刀的会是谁？

&esp;&esp;燕王只能从身边找。

&esp;&esp;最糟糕的结果他不愿去想，却不能不想。

&esp;&esp;燕王没有像洪武帝一样大杀功臣，随他靖难的武臣，除了自己想不开要在朱高炽兄弟较劲时插一脚，或如邱福一样累死三军败了朱棣家底的，基本都能得个好下场。

&esp;&esp;可如纪纲一般为永乐帝做台面下工作的，那就未必了。

&esp;&esp;不得好死，绝对是客气了。

&esp;&esp;沈瑄送的玉佩，孟清和用一条细绳穿过贴身带着。

&esp;&esp;每次看到玉佩上的那个瑄字，想到沈瑄同他说的话，孟清和就会微微走神。

&esp;&esp;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这样。

&esp;&esp;“十二郎？”

&esp;&esp;为了不在无意间暴露身份，潜入城中的几人都以名字相称。

不知为何，杨铎却极少叫他的名字，只喜称他十二郎。

&esp;&esp;见孟清和仍在走神，杨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单薄的触感，很难想象，他如何从开平卫走到今天。

&esp;&esp;“啊。”

孟清和回神，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脸上带着明显的疑问，不好意思的挠挠下巴，“刚刚有些走神，诸位见谅。”

&esp;&esp;“十二郎是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