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是？”

&esp;&esp;席樾沉默好久，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好。”

&esp;&esp;“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很漂亮？”

黄希言笑出声。

&esp;&esp;席樾也跟着轻轻地笑了一声。

&esp;&esp;他手掌按在她背后，脸埋在她发间，微微低沉的声音，“告诉你一些事。”

“嗯？”

&esp;&esp;黄希言一直知道，席樾是不怎么擅长言辞的，这番话他说得很慢，有时候会停顿，常常会有上下语句无法相连的情况。

&esp;&esp;她凭自己的理解，归纳出来，他完整想要表达的是：

&esp;&esp;很长一段时间，他画画都在追求极度的技艺，不是不明白情感对画作的重要性，只是有意识回避。

&esp;&esp;是天生的心性，对情绪的敏感性远超于其他人，因此，过度的快乐或者痛苦，都会灼伤他。

他画画的时候，会把那些情绪封存在心里的玻璃匣子里，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和描绘，但不敢真的去触及感知。

&esp;&esp;其实，七年前，法地调油画颜料，技巧之类的东西都抛到脑后，变成纯粹情绪的宣泄。

&esp;&esp;他好久没有那样随心所欲地画过画。

&esp;&esp;丢下笔，昏睡整整一天一夜。

&esp;&esp;醒来之后，想到的（微酸的春日）

&esp;&esp;隔天早上，黄希言比席樾先醒。

&esp;&esp;她躺在床上，玩了半小时手机，席樾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轻轻推了他几次也没有反应。

像是长时间睡眠不足之后的昏睡，黄希言没忍心叫醒他。

&esp;&esp;自己爬起床，一边刷牙，一边检查厨房和冰箱。

&esp;&esp;厨房里有餐具，但是没有油盐酱料，冰箱里只有喝了一半多的巴氏奶，缺的东西太多了，让她打消自己动手做早餐的想法。

&esp;&esp;等洗漱过后，再去卧室看一眼，席樾还在睡。

&esp;&esp;于是换上衣服，拿上钥匙，自己下楼去。

&esp;&esp;权当散步地步行，买了刚出炉的可颂和蛋挞。

&esp;&esp;提着纸袋回到公寓，洗个手，再去卧室。

&esp;&esp;听见床头柜上席樾的手机在振动，而他还在沉睡没被吵醒。

&esp;&esp;黄希言走过去捞起手机看一眼，来电人是“秦澄”

，她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esp;&esp;怔然地放下手机，没多事替他接。

&esp;&esp;振动一会儿，电话就挂断了，转而看见屏幕上弹出有一条微信消息的提示，锁屏了看不见是谁发来的。

&esp;&esp;她无端觉得多半是秦澄，因为电话没有打通，就改做了微信。

&esp;&esp;黄希言回厨房，洗干净一只玻璃杯，倒了大半杯的牛奶，自己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