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治好了我。”

他压着一点呜咽，轻轻抓住她的手，“我曾经……只是作为神农氏的一员，而去不停地努力，但现在，我可以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去选择承担责任。”

&esp;&esp;裴沐动了动，想抽出手，但他立即紧紧抓住，眼神惶恐。

&esp;&esp;“阿沐，跟我回去吧。

我想让你跟我回去。”

他闭上眼，掩盖住那一点绝望，“但是，和两千年前不一样了……如果你真的坚持，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会遵从你的意愿。”

&esp;&esp;裴沐有些怔怔。

&esp;&esp;忽然，她禁不住笑起来，到底用力抽出手，反复摸他的头：“明明你一直比我大，可到现在，我才有种你长大了的感觉。”

&esp;&esp;“我也没说不跟你回去啊。”

她一直用的都是“如果”

、“假如”

，不是么。

&esp;&esp;“……！”

&esp;&esp;姜月章猛地睁开眼。

他发怔的模样，真是有些傻。

&esp;&esp;裴沐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算了算：“阿蝉、阿灵、衡烟、太后……还有很多人。

当年我想要护着的人，有的我护住了，有的护住了我，还有一些人，我们一起做了很多事。”

&esp;&esp;她停了停，失笑，“真奇怪，两千年前转世的时候，我只觉得心如死灰……但一世一世地下来，我真的帮助了很多人，是不是？现在想起那句‘女人当不了帝君’，我只想发笑。”

&esp;&esp;姜月章傻乎乎地看着她。

&esp;&esp;她从没想过，这张清寒冷峻的面容，有一天也能用“傻乎乎”

来形容。

&esp;&esp;裴沐干脆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还扯了一下他的脸颊：“发什么呆？走了，我不投井了。

当年的事，我仍然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esp;&esp;他眉头一动：“阿沐……”

&esp;&esp;她摇摇头，捂住他的嘴唇：“但是，我已经学会和自己和解了。

我要向前走，要带着这几世积累下来的经验，去做更多的事。

更重要的是……”

&esp;&esp;她抬头望着苍穹；无数灵魂坠落，开启新一次轮回。

&esp;&esp;“我也想看看，这个被我们影响的人世，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后……会是什么样。”

&esp;&esp;他屏住呼吸。

&esp;&esp;再一点点放松开。

&esp;&esp;他试探着靠过来，最后终于开始吻她。

&esp;&esp;“一起回去吧。”

&esp;&esp;……

&esp;&esp;“我突然有个想法。”

&esp;&esp;“阿沐？”

&esp;&esp;“既然我有命格……你觉得，我也当个帝君试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