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宛移开了视线。

仿佛是连多看跟前的宋锐一眼都费事了。

他也确实一直是垂着眼睛说话的。

&esp;&esp;宋锐的怒火一下子全被突如其来的冰水兜头浇熄了。

&esp;&esp;温宛最喜欢的人就是宋锐。

所以他深知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怎么打击才够直接。

&esp;&esp;对宋锐来说，“我喜欢你”

比直接说“来学手语吧”

有用，对他说“我已经烦你了”

也比“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有用。

&esp;&esp;年轻人们骄傲而易碎，他们有自己的尊严，听不得这样的话。

被喜欢的人总是能最有效地惹怒。

&esp;&esp;宋锐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他愣了多久，也就盯着温宛看了多久。

&esp;&esp;他试着伸出手去碰温宛放在身侧的手。

&esp;&esp;被温宛躲开了。

&esp;&esp;“别这么看着我，”

温宛看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对不起。

既然你要提起，那么让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要今晚走，还是明天走？”

&esp;&esp;面前的温宛突然陌生得让他不认识了。

&esp;&esp;原来那不是错觉。

眼前真的有一层看不见玻璃隔在他和温宛的中间。

他每次想要靠近他，却都无从越过这层看不见的隔阂。

&esp;&esp;他们被困在玻璃的两边。

不知道这层玻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esp;&esp;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再纠缠下去就太没脸没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