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并没有眼花缭乱的身法，也没有令人惊艳的招式，就像是学生和老师在过招，极其认真的一板一眼的拆解。

但地面的金黄落叶却无风自动，缓缓飞起，在他们身周如雨般飞舞。

&esp;&esp;十二岁的少年白一拳击向八岁的幼年允，幼年允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厚厚的落叶中。

&esp;&esp;“混账！

只招架算什么！”

少年白严厉的训斥道。

&esp;&esp;幼年允赶紧站了起来，“可是，门主说过想学武功就要先学挨打。”

&esp;&esp;“只挨打能赢吗？很多时候输就是死。

你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拿出你的刀来！”

&esp;&esp;石坪上落叶纷飞。

&esp;&esp;白一拳接着一拳的击出，面色越来越凝重。

&esp;&esp;允依旧是被动的接招，面色越来越苍白。

&esp;&esp;他们已经斗了上百招。

白招招凌厉，毫不留情。

而允步步退让，绝不反击。

&esp;&esp;出拳的人用的是全力，炽烈的劲力毫无保留。

而接招的人，掌心虚扣，用同样炽烈浑厚的力量将之化解。

即便是化解，也是接受力道在先，身体和经脉必将承受剧烈的震荡。

&esp;&esp;“混账！”

白怒喝道：“我教过你的东西都忘光了么！”

&esp;&esp;劲力一松，允后退半步，竟气血翻腾蹲跪下去，吐出一口血。

他曾经设想过很多次自己会怎样死。

自从离开圻山就预感到这个是命定的结局。

能有关外那些纵马奔驰的日子，能有回城一路的杀伐，能有弘瀚说愿意护着他，他觉得很足够了。

&esp;&esp;白一步一步走过来，严厉又悲哀的看着少年。

“为什么不出全力。”

&esp;&esp;允想张口说话，又吐出一口血。

他平息了一下，才道：“已经是全力了。”

&esp;&esp;“胡说！”

白严厉极了。

“功力是一回事，招式是另一回事。

我从没教过你这么样打法。

简直是懦弱！”

&esp;&esp;允想到小时候白给自己的评语——这么懦弱也配练武——不禁笑了。

即便如此，少年时期的白仍是一点一滴的给他灌注内力，兢兢业业的教他一招一式。

“我的全力，如果加上招式，最终能赢过您吗？”

&esp;&esp;白皱眉：“但你至少死的像个武者。”

&esp;&esp;可我从未想当武者，也从未将自己当作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