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好，可以回去睡觉！

&esp;&esp;“无事的话，卑职先行告退了。”

今夏压着嗓门道，不管里头陆绎听不听得见，当然最好是没听见。

&esp;&esp;她前脚刚刚抬起，就听见旁边的黑漆木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陆绎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内。

&esp;&esp;“二十年前，杨程万的轻功在锦衣卫中屈指可数，真没想到他带出来的徒儿竟然这般不济事。”

&esp;&esp;今夏张了张口，原想反驳几句，却禁不住好奇心，问道：“头儿以前在锦衣卫中很威风么？”

&esp;&esp;陆绎扫了她一眼：“从前的事，他从来未和你们提过？”

&esp;&esp;对于从前的事，杨程万向来讳莫如深，眼角眉间的纹路深如刀刻斧劈，仿佛他从不曾年轻过……

&esp;&esp;“二十年前，那会儿大人您还小呢，如此说来，这些事儿是令尊告诉您的？”

再想到之前陆绎与头儿说话的模样，今夏似乎明白了什么。

&esp;&esp;陆绎看着她，眉毛微微挑起：“你好歹也是个捕快，难道从来没有疑心过？”

&esp;&esp;“令尊也认得头儿？”

今夏好奇道。

&esp;&esp;“他是只瞒着你？还是连杨岳一起瞒着？”

陆绎皱眉接着问。

&esp;&esp;“令尊都是怎么说的？说什么了？”

&esp;&esp;“……”

&esp;&esp;陆绎终于停了口，看着今夏不做声。

两人这番对话，全是问题，却无一人回答，完全是在各说各话。

&esp;&esp;“我在问你话。”

他缓缓道。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你先跟我说说，令尊是怎么说头儿？”

今夏满肚子的好奇心，浑然不觉有何不对劲问道，“头儿当年是什么官儿？比你还高么？是不是特别威风？”

&esp;&esp;不欲再与她说话，陆绎很干脆地转身抬脚就走。

&esp;&esp;“喂！

大人，喂！

……不说就算了。”

&esp;&esp;今夏嘀咕着跟上去，暗想：准是官阶比你还高，你怕失了颜面，所以不肯说。

&esp;&esp;此时两人身处一处小院之中，往前行不过数步，便到了一幢两层小楼跟前。

楼内并无灯火，黑黢黢的。

两株高大的梧桐挨着楼身，枝繁叶茂，夜色中树影摇曳，如百鬼夜行，给小楼平添几分阴森之色。

&esp;&esp;一阵冷风拂过，今夏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又听得外间梆子声响，已是三更。

&esp;&esp;“三更，正好。”

陆绎仰头望着楼上紧闭的窗户，淡淡道：“按验尸格目上所写，周显已就是三更时分在这楼上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