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恨毒了她。

气不能出，连话也说不来。

半晌，才端看她，严威伏于内心，似笑非笑：“陈阿娇，你的意思是，长乐宫皇慈病故，实乃朕之大罪，是朕……端无半分忠良之心，害了皇祖母？”

&esp;&esp;“焉知不是？”

&esp;&esp;好个陈阿娇！

&esp;&esp;“你这话何意？”

皇帝气得满头面雾煞煞，直龇她。

她仍是好汉一条：“陛下知道我是怎么个意思。”

&esp;&esp;“你意思是，朕弑祖杀亲？长乐宫老太后薨，朕还得负全责，背上这样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esp;&esp;她不饶人：“不忠且不算，皇帝陛下乃我大汉一等一的明君，忠陛下、忠朝廷，且才能算一个‘忠’。”

她语带讽刺，又道：“满朝文武，只有忠陛下，才算‘忠’，堂邑侯吾父，触忤陛下，那便只有‘死’字一个。

因此忠君之说，全无旁述。

但这‘孝’一字，皇帝陛下自己掂量，您配？”

&esp;&esp;杨得意未等武帝发怒，便抢了前，磕头如捣杵：“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娘娘烧糊涂啦！

全不知自个儿在说些什么，待会儿醒转过来，娘娘定然是寂寞空庭春欲晚（5）

&esp;&esp;满殿生静。

&esp;&esp;楚服是一脸生生淡淡的模样，谒见天颜，倒并不怯。

那小宫女子便不行啦，到底年纪小，说话带着鲠，吞两下，又咽咽的，含糊的没成样儿，皇帝听不清，平色道：“慢说，朕听着。”

&esp;&esp;小宫女子稳了稳，仍是咽道：“夫人……夫人在承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