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嘉柔身下的床褥都被汗湿了，她微微睁开眼睛，声音都被他含进口中，只看到自己明晃晃的双腿挂在他手臂间一荡一荡的，那清脆的铃声响如急雨，而身上的男人像山一样地起伏。

&esp;&esp;她又闭上眼睛，时间过去好久，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esp;&esp;终于李晔低吟一声，伏在她身上。

嘉柔嗓子干哑，精疲力尽。

刚才那么激烈，现在半分都不想动弹，眼皮更是重得抬不起来。

原来他先前顾及她的情绪，真是手下留情了。

今日方才展现他真正的实力，或许还不是全部。

&esp;&esp;果然如常嬷嬷所说的，不管多温柔的男人，在这件事上都不会示弱。

&esp;&esp;李晔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哄了片刻，她才收了啜泣，靠在他肩头沉沉地睡去。

刚才他瞬间失控，时长甚于以往，她几乎承受不住。

此刻，有几分内疚涌上心头。

可只要一抱她，理智便会荡然无存，他也控制不了。

&esp;&esp;“四郎……”

嘉柔手搂着他的脖颈，轻轻说了句，“你要一直陪着我。”

&esp;&esp;李晔一怔，抬手将她汗湿的头发拨开。

她还睡着，这句不过是呓语。

漂亮的长睫覆在眼下，双唇被他吻得有些红肿，却越发像朵娇艳欲滴的花。

他忍不住又低头亲上去，心中被她填得满满的。

&esp;&esp;以前他孑然一人，了无牵挂。

为老师的遗愿，为李淳能够登基，他用一己之力挡住那些明枪暗箭，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esp;&esp;可自她闯进他的生命以后，他有越来越多的顾忌。

不想将她孤零零地抛在世上，也不想她失去自己的庇护而受到伤害。

他从没有忘记恩师的教诲，但也想沧海余生，常伴她左右。

&esp;&esp;李晔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默默在心中道：老师，就让玉衡自私一次，万事以她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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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嘉柔幽幽地醒转，帐外有朦胧的烛光。

冬季白昼时短，天色想必是暗下来了。

她独自躺在床上，衣着整齐，连身下的褥子也换过了。

外面有很低的说话声，间或夹杂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她一动，脚上的银铃就在响。

&esp;&esp;外面的说话声便停下来，然后一个挺拔的人影映在青帐上，唤道：“昭昭？”

&esp;&esp;嘉柔掀开床帐，对着床的窗户开了半扇，外面是鸦青色的天空，似乎下过雨，空气中十分潮湿。

帐前摆的两个火盆将屋子熏得暖暖的，李晔穿着一身杏色的长袍立在她面前，眉眼间凝着轻柔的风月。

&esp;&esp;嘉柔关切地问道：“你在跟谁说话？怎么又咳嗽了？”

&esp;&esp;李晔一撩袍子坐在床边，说道：“跟云松交代一些事情，说得口干才咳嗽。

你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