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后的几场斗法中，他们的长子孟择咸已经有了亭亭少年的模样，眉眼俊俏更像他的娘亲。

&esp;&esp;这也让孟阮找回了几分过去的娇俏性子。

&esp;&esp;转眼，二子也即将化出人形，但孟阮和钟臣黎都显出了力不从心。

&esp;&esp;最后一役，钟臣黎化出一条庞大玄龙的原形，它浑身浴血，墨色的瞳孔里透着凝重的暗色，狷狂邪恶。

&esp;&esp;飞回山洞的时候，他薄唇紧抿，明艳锋利的脸上全都渗着血丝，一身青衣狼狈地沾着泥土，就连修长脖颈上滚动的喉结也染上了血迹。

&esp;&esp;孟阮也体力不支了，尽管虚尼使出了最后的招数，可她觉得他们也许是先一步倒下的那方。

&esp;&esp;“凤凰去哪里了……如果他在这里，至少还能帮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esp;&esp;钟臣黎沉默着，不敢告诉她真相。

&esp;&esp;大概早些日子的时候，他发现了凤镜柏对孟阮始终未消的爱意，于是动了杀心。

&esp;&esp;他放出关于凤凰羽毛能令世间万物永生的消息，又悄悄将风镜柏偷袭致伤，四海凶兽闻到了他的血腥味，蠢蠢欲动地盯上了这只猎物。

&esp;&esp;他过不来的。

&esp;&esp;孟阮伤势不轻，意识模模糊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想起玄青子在逐她下山前教的最后一招。

&esp;&esp;他说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用到的最后一招。

&esp;&esp;但恐怕还是要用了。

&esp;&esp;孟阮挣扎着起身，与钟臣黎眼神交汇时，那双眼睛忽地亮起来。

&esp;&esp;杏眼里竟是透出几分熟悉的初见。

&esp;&esp;道侣03“我每天都恨不得杀光这个世……

&esp;&esp;孟阮的额头已被汗水浸湿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阿黎……我现在想着要是躲在昆仑秘境就好了，我还是太天真了……”

&esp;&esp;钟臣黎拂去冷厉的神色，哪怕是这即将生离死别的时刻，他在她的面前，仍然只是她的丈夫。

&esp;&esp;“珺芷，我都知道。

你放不下关于你师父的仇恨，你想让阿泽他们能够看见盛世人间……你还想对抗天道。”

&esp;&esp;“但我最想的就是和你长相厮守，这才是最重要的。”

孟阮的眼眸像倒映着灼灼的光，“所以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esp;&esp;钟臣黎正欲说话，小阿择上前抱住了孟阮，“娘亲，我好怕……”

&esp;&esp;孟阮蹲下来，轻声安抚：“没事的，阿泽，抱着娘亲……阿泽，不管发生什么，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esp;&esp;少顷，她将阿泽迷晕了，这才抬头捧起钟臣黎满是干涸血迹的脸颊。

&esp;&esp;他也身负重伤，只能靠住一处岩石，残喘调息，血水衬着眼前这张脸愈发夺人心魄。

&esp;&esp;钟臣黎：“你一直都在骗我。”

&esp;&esp;他突然哑然失笑，因为太深沉复杂的情绪，到最后只能化作无可奈何的笑意。

&esp;&esp;“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刚开始和我做道友是骗，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还骗我……你所过会让我先死。”

&esp;&esp;孟阮心头重重地颤抖，她俯身抱紧了他，万般不舍和难过。

&esp;&esp;钟臣黎低头，往她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esp;&esp;良久，残留一片血痕的唇印，甚至无法消退，留下了一个红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