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方却没再催她，只是温热宽厚的手掌开始缓慢游走起来。

&esp;&esp;修长的指尖仿佛灵巧的小蛇，所过之处想熊熊燃烧的火焰，带来一片炙热滚烫。

&esp;&esp;最终，那白玉般的指尖停在束紧的系带处，轻轻捏住，接着缓缓往外拉。

&esp;&esp;穆染感觉到自己腰襦的系带被一下拉开，她猛地收回手，压在对方的手背上。

&esp;&esp;阻止了对方的动作。

&esp;&esp;“我说。”

&esp;&esp;她的声音愈发泛冷，冰寒彻骨。

&esp;&esp;看着她垂眸的模样，穆宴便又说了句：“抬头，看着朕说。”

&esp;&esp;将指尖掐入掌心中，穆染一点点抬头，如冷月寒星般的双眸对上对方幽暗的双目。

&esp;&esp;“我以……”

她的声音压抑，语调带了些无法控制的轻颤，“我自己，同陛下交换！”

&esp;&esp;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眼中愈发暗沉了下来，没有一丝光亮，而原本死死陷入掌心的指尖也猛然松开，颓然落在身侧，在烛火的印照下，掌中的几道血痕隐约可见。

&esp;&esp;心中翻涌而至的绝望和耻辱感几乎将她淹没，可她却没有收回同穆宴对视的视线。

&esp;&esp;她就这样看着对方，眼神虚无空灵。

&esp;&esp;而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穆宴满足地喟叹一声，接着抬手，修长如玉的手掌轻轻压在对方双眸上。

&esp;&esp;“皇姐记住自己说的。”

他低头，在对方耳边沙哑着声音道，“你用自己同朕做了交易，朕也不想日后一再提醒你此事。”

&esp;&esp;尽管不想伤害她，但无法否认的。

&esp;&esp;当看着对方压抑着神情，用轻颤的声音说出那句话时，穆宴觉得自己整个人全身血液都变得灼热而沸腾起来。

&esp;&esp;真好啊，这支孤傲高洁的寒梅，正一点点被他从迎风而立的枝头折下，最终囚入他早已准备好的华贵瓷瓶中。

&esp;&esp;除了他，谁也不能欣赏到这寒梅的美。

&esp;&esp;最终，孤冷的寒梅只会为他一人而盛放。

&esp;&esp;在那之前，他还有耐心，要懂得隐忍。

&esp;&esp;“朕有件事，要拜托皇姐。”

&esp;&esp;他的掌心依旧遮住对方的眉眼，一点点儿慢慢在对方耳边说出自己要说的话。

&esp;&esp;“百纳的翁主同薛缙的婚期将定，朕届时只怕不得空，皇姐近来既同褚师黛交往甚密，不若到时便由皇姐代朕主婚，皇姐以为如何？”

&esp;&esp;所以说，疯子便是疯子。

&esp;&esp;他分明厌极薛缙，以往也不许任何人在穆染跟前提起这个人，可如今却又指了名要穆染去主婚。

&esp;&esp;身为新人，婚礼上必然要向长公主敬茶，届时两人近距离接触，穆宴未必就受得了。

&esp;&esp;眼下却偏要让穆染去。

&esp;&esp;这样的人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

&esp;&esp;“我不想去。”

穆染因道。

&esp;&esp;会节外生枝的事，她从来不做。

&esp;&esp;可穆宴却并不由得她选。

&esp;&esp;“皇姐为何拒绝？”

他的唇在穆染颊边流连，语气却带了些危险之意，“难道皇姐还记着那薛缙，怕见了伤心？”

&esp;&esp;他分明知道穆染心中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可却非要如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