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清芷望着他，眼底还噙着水光，“若你不来，我也是会自己想明白的。”

&esp;&esp;“想明白甚么？”

&esp;&esp;他的口吻突然变得激动而错愕。

&esp;&esp;她泪中带笑起来，手掌贴住了他左侧未曾受伤的颊，“我心里是有你的。”

&esp;&esp;当日得不到的回应令他挠腮，如今迟来的回答，却让他短暂地怔住，并忽然感到全身的伤疼得让他无法忍耐，他禁不住吃痛地叫唤起来，这一喊便急坏了夏清芷，她惊愕地抱住了他的身子，“你哪儿疼？”

&esp;&esp;他笑着，趁着她拥上来，便咬住了她的嘴唇，换来她吃痛的呜呜喊叫，痛骂他是登徒子。

&esp;&esp;为了她，他使尽手段，卫家长子那光风霁月的皮早被撕成了粉碎，他还需要当什么好人，伪君子、登徒子又如何，只要能迫她想眼下这般生动而温柔。

&esp;&esp;她在朔风卷地百草枯折的张掖待了一个月，不离病榻地照料着卫不器。

&esp;&esp;待他的伤势渐渐好转，要请命回洛阳休养的前一个夜晚，他忽然贪恋起数月前与她云雨的滋味来，又想设法逼她一下，夏清芷怕他伤口崩坏，但他直说无妨，便压着她胡来了几回，最后两人交缠着双腿，仍一下没一下在被褥底下缠绵。

&esp;&esp;他道：“芷儿，我若向陛下求亲，你可愿嫁我。”

&esp;&esp;她微微一怔，似没想到卫不器会说这话。

但想两人已是这般亲密的关系，始终没有名分，也不是长久之计。

&esp;&esp;这个男人为了她，豁出性命不顾，苦等了十六年，她不能再让他就这么无望地等下去了。

&esp;&esp;于是她低下头来，手搂住了他劲瘦的腰，阖着眼微微颔首，“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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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几个月前，便愿意了。”

&esp;&esp;可你走了。

&esp;&esp;卫不器笑道：“我不后悔。

你心里的结，你的仇怨，我替你亲手解开。

我的公主，你这么说，我一切都值得了。”

&esp;&esp;夏清芷展颜微笑，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勒痛了这段时日因为伤病没有胃口导致暴瘦的男人，她道：“好好养伤才是正经，别的现在莫想。

等你完好无损回洛阳，我便嫁你。”

&esp;&esp;卫不器颔首，闭上眼，脑中便已是他吹吹打打娶她回门的热闹画面，不禁神魂俱沸。

&esp;&esp;回洛阳之后，卫不器伤势未愈，才能下地便亲自上广明宫来，要求娶长公主了。

&esp;&esp;长公主夏清芷已年逾三十，已不是什么妙龄女子，况又有那么一段过往在前，故守着依云宫两年，无人敢来求亲，这还是

&esp;&esp;卫绾有意识时，发觉自己再一次被夏殊则的梦境捕捉到了。

距离上一次的梦，已过去了两年，她以为她所看到的，应该便已是全部了，没有想到时隔两年，还有一场被遗忘的梦境卷土重来，黑雾将她裹挟在内，令她腾云乘雾，被刮到了半空中。

&esp;&esp;双足不能沾地，卫绾悬浮在云中，感到一阵目眩，身前氤氲着的浓白的云渐次散开，露出里头一道金灿灿的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