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放假没回去？在这儿住？”

两人从小区出去，没有直接回宿舍，江尧在路上绕，陶雪川就跟着他绕，行李箱的轮子在路上咯咯噔噔的响。

&esp;&esp;“喝啤酒么？”

江尧在一家小便利店门口停下来。

&esp;&esp;他们买了两扎啤酒，用行李箱扛着拉去了附近的公园，江尧爬到自己能爬的最高的地方——广场舞大妈们得抬头才能跟他们对视的环形长阶梯上，撑着地歪歪扭扭地坐下来。

&esp;&esp;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折腾个什么劲儿，明明累得倒床上就能睡，还要拉着陶雪川胡颠乱跑。

&esp;&esp;“江尧，你最好跟我说点儿什么。”

陶雪川扣开一罐啤酒拉环，眉毛也没抬地灌了一口，“编也得编出来，我今天也挺糟心，你不编点儿故事可留不住我。”

&esp;&esp;“有道理。”

江尧点点头，也拉开罐啤酒，组织着语言边想边说：“如果你男朋友，无意间害死了一个人……”

&esp;&esp;陶雪川呛了口酒。

&esp;&esp;“哎。”

江尧给他顺顺背，咧嘴一乐，“我说如果。”

&esp;&esp;“然后呢？”

陶雪川抹抹嘴，看着江尧问。

&esp;&esp;“然后什么？”

江尧反问他。

&esp;&esp;“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前因后果，失手杀人也总得有原因。”

陶雪川说。

&esp;&esp;“你的

&esp;&esp;“操丨你妈的！

长不长眼！

赶着送命去啊！”

&esp;&esp;身后有人在喊。

&esp;&esp;宋琪没回头，他不知道自己闯了几个红灯，可能有三个，可能四个，他没记。

&esp;&esp;他连路都没记，只是往前开，往有路的地方开，往能开的地方开。

&esp;&esp;骂人者的尾音淹没在呼啸的风和此起彼伏的喇叭里，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被摩托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倾轧而过，像被斩断的波浪一样追着他。

&esp;&esp;不知道开了多久，嘈杂的波浪彻底斩断了，宋琪听见了真正的波声。

&esp;&esp;他看见了大桥，看见夜晚的河滩上张牙舞爪拱起的水浪。

&esp;&esp;“你看他瘦得跟面条似的，可不就是面条么。”

&esp;&esp;二碗拧着身子扭了两下，假装自己是根柔软的面条。

&esp;&esp;宋琪手腕一抖，车速缓缓降下来，想听清耳朵边响起的声音——

&esp;&esp;宋哥，今天吃什么。

&esp;&esp;哥，晚上吃什么。

&esp;&esp;今天吃啥啊哥！

&esp;&esp;我觉得我都饿瘦了。

&esp;&esp;你没发现宋哥是个节都过，尤其过年前后，仪式感满满的。

&esp;&esp;什么时候去买猪蹄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