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他并不知道。
&esp;&esp;叶于渊隔着笔记本,垂着眼眸,自欺欺人地吻了吻他。
&esp;&esp;方怀是他每一次心跳与呼吸的意义。
&esp;&esp;他想和他去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去阿尔卑斯,去东京,去挪威——
&esp;&esp;但是去不了,也没关系的。
&esp;&esp;那些地方,方怀以后都会去的,只不过不是同他一起。
&esp;&esp;风声静止,空气凝滞。
&esp;&esp;温柔的夜色里,氧气一点点稀薄,时间被无限拉长。在方怀的视线范围之外,叶于渊的掌心泛起一点点暖白色的光芒。
&esp;&esp;不用很久,他就会消失,而这里的潮水会褪去,方怀会平安地回到外面。
&esp;&esp;不用很久……
&esp;&esp;“……”
&esp;&esp;方怀忽然推开笔记本,固执看着叶于渊:
&esp;&esp;“如果我不愿意呢?”
&esp;&esp;“以后会后悔,”他攥紧了掌心,红着眼眶,问他,“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esp;&esp;“你凭什么帮我选择?”
&esp;&esp;叶于渊被他这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话给问懵了。
&esp;&esp;方怀执拗地看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显得不开心且难过极了。
&esp;&esp;但时间所剩无几,氧气剩的不多了,如果他们继续这样下去……
&esp;&esp;也就是在这一阵僵持的沉默中,忽然,两个人都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esp;&esp;‘咚、咚、咚。’
&esp;&esp;
&esp;&esp;两人同时一怔。
&esp;&esp;方怀停了停,走向声音的来处。那是一块墙壁,和周围没有什么区别,他把掌心覆盖在上面试探了一下,敲了敲,忽然发现不对。
&esp;&esp;……这一块墙壁,后面是空的!
&esp;&esp;“怎么了?”叶于渊问。
&esp;&esp;方怀没说话。他迟疑了一下,后退半步,一手插兜,抬起右腿直接踹向那一块墙壁。
&esp;&esp;轰地一声,墙壁直接破了一个洞,所幸没有引起大面积的坍塌。
&esp;&esp;几乎是绝处逢生,氧气顿时涌了进来,原本这边的空气已经稀薄极了,打破了屏障后两个空间连通了。
&esp;&esp;而几乎是下一秒,方怀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esp;&esp;——墙壁的背后,蜷缩着一个小孩子。
&esp;&esp;是个小男孩,他身边扔着些饼干包装袋什么的,蜷缩在墙角,刚刚‘咚咚咚’的声音,显然是他敲出来的。
&esp;&esp;电光火石间,方怀立刻就想起了之前捡到的那只小鸭子上面笔迹稚嫩的‘救命’两个字。他又想起了自己在b13看见的那位孕妇……她明明已经从车里挣脱了出来,但最后还是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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