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知道去哪了。”

谢琰漫不经心说完，看了下时间，突然酒醒了一大半。

&esp;&esp;半个多小时了，林初霁还没回来。

&esp;&esp;跟别人走也总归要打个招呼吧，会不会出事了。

&esp;&esp;一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占据猜测，谢琰有点烦躁。

&esp;&esp;他拿出手机，想要给他视频，才想起来他们俩压根还没把联系方式加回来。

&esp;&esp;他不想制造恐慌，先跟赵衡说了声：“我去个洗手间。”

&esp;&esp;一边拨通林初霁的电话，一边朝着那个方向走，一路上四处找寻和他相似的身影。

&esp;&esp;没抱希望，没想到电话居然通了，很快被接起。

&esp;&esp;“喂，请问您是哪位。”

林初霁的声音轻飘飘通过电话传过来。

&esp;&esp;谢琰拧眉，语气有些着急：“你人呢？”

&esp;&esp;“洗手间，最后一格，最大的……那一间。”

林初霁乖乖回答。

&esp;&esp;随口一猜的地点，还真他妈在。

&esp;&esp;谢琰大步朝着那边走，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赶到那扇门前，又停住脚步。

&esp;&esp;门紧紧锁着。

&esp;&esp;该不会还有别人在吧。

&esp;&esp;“林初霁，开门。”

&esp;&esp;他对着电话那边，声音也透过门清晰传了进去。

&esp;&esp;林初霁今晚喝得有点多，原本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一杯接一杯没断，刚才又喝了几杯假酒，乱七八糟混合在一起，脑子有点晕，但意识还是清醒。

&esp;&esp;这声音很耳熟，非常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esp;&esp;他卡顿得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谢琰，安全的，不会伤害自己，于是伸手拨开了门。

&esp;&esp;谢琰看着他穿着完好，也没旁人在这，猛然松了口气。

&esp;&esp;只是目光往下落，看着他整个人蜷缩着蹲在那里，脸颊坨红，眼神迷离，看着就是半分清醒半分醉的模样，和自己刚才预料的最担忧的场景重叠部分，那股火又重新上来。

&esp;&esp;“你消失这么久怎么不打招呼？”

&esp;&esp;谢琰伸手拽他，

&esp;&esp;林初霁觉得此刻被那股柑橘调的味道包裹着，让他轻飘飘地像是躺在云上，舒缓了所有胃里翻滚的难受。

&esp;&esp;而此刻，他隐约回忆起一点零碎的片段，是从来没见过的画面。

&esp;&esp;在一个灯光不太明朗的长廊里，自己在长椅上坐着，浑身湿哒哒的，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好像在哭。

&esp;&esp;然后另一个男孩走了过来，他怀里抱着一只很丑的娃娃，眼睛一大一小，长得歪瓜裂枣，看着像是手工缝的，跟自己陪着睡觉的那一只很像。

&esp;&esp;“这个送你，想哭的时候你可以抱着它。”

对方半蹲着看他，“我妹妹也是这样的，爱哭。”

&esp;&esp;“太丑了，长得……”

自己忍不住嫌弃。

&esp;&esp;却任凭他把那个巨大的玩偶塞过来，整张脸埋了进去。

&esp;&esp;恍惚间，好像是隔着时空，闻到了那个娃娃上面沾染的味道，清新，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