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叹一声，卢斯穿衣爬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拎着自己的两根铁链子推门就进了隔壁：“铮哥。”

&esp;&esp;冯铮明显比卢斯起来得早，已经梳洗好了，看卢斯进来，半点也不觉得意外，一脸习惯成自然的接过链条，朝卢斯身上捆扎。

最贴近的时候，两个人的胸膛都挨在了一起。

卢斯对着冯铮的耳朵吹了两口气，一年多前冯铮还会被他吓得一跳，现在，冯铮耳朵都不会红了。

&esp;&esp;吃了饭，拿上干粮和衣裳，道别之后，两人一人一匹骡子，朝着云县而去——这回甚至都没带其他人，就他们俩。

&esp;&esp;云县的王大人这回派人在十里地外的驿站迎着他们，显然是比那位天水县的周大人还心急。

这位迎他们老吏黄班头也是一脸的愁苦，眼屎挂在眼角，嘴角都干裂了。

&esp;&esp;“昨日又发现了一位女子的尸体，这都是

&esp;&esp;“大人，今日我二人是无法外出走访了，但案情能尽快多掌握一点是一点，还请让将贵县仵作请来，另外还请继续麻烦黄班头一会，好让我等问明情况。”

冯铮道。

&esp;&esp;“辛苦二位了。”

王大人神色间的焦虑放松了一些，倒不是信任这黑白无常一定能破案，但至少他们的态度不错。

&esp;&esp;黄班头也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

&esp;&esp;接下来，就是卢斯、冯铮、黄班头，还有云县叫周苦的仵作，四个人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研究案情。

其中三个人吃得都还挺好，只有黄班头一个食不下咽……

&esp;&esp;比较意外，也比较惊喜的，他们从这位仵作这里获知得情报不少。

&esp;&esp;“头一个女子……惨……”

周苦还不到三十，但已经老得厉害，抬头纹明显，烟袋松垂，嘴角下垂，看着跟四十多似的，甚至说他五十了都有人信。

说起话来也嘶哑难听，但是他很认真的听卢斯和冯铮的问题，也很仔细的回忆回答，这点说明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死得那么惨的人，整张脸都砸烂了，脖子上还有掐痕……”

&esp;&esp;“不是说她是因为下面……才去的吗？”

&esp;&esp;“对，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因为脸上的伤口，或者掐痕而死，但后来就发现，掐痕很浅，不能致死，她脸上的伤口也都是死后伤，导致他死亡的还是下面的大出血。”

&esp;&esp;“她头脸的伤主要是什么造成的？下面的异物里，可曾发现什么不对的东西吗？”

&esp;&esp;黄班头在边上抿着嘴，显然是因为卢斯的提问回忆起了当日的场景，正在忍受反胃。

&esp;&esp;“她头脸的伤很多都是刀伤，但是刀口十分的粗糙，钝刀子割肉，还有撕扯的痕迹。”

&esp;&esp;“啊？把肉割开然后朝下撕？”

&esp;&esp;“对，就是这个意思。”

&esp;&esp;“可曾发现女子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伤口？或者在她身上可曾发现牙印？”

&esp;&esp;“这倒是没有，女子脸上被撕扯下来的碎肉，也在附近找到了。”

&esp;&esp;“这、这些东西有用吗？”

黄班头实在忍不住了，尤其那桌上还有一道黄焖牛肉——前些日子有一户人家的牛被冬眠刚出来的蛇惊了，从山上掉下来摔死了，这牛肉可是极为难得的。

&esp;&esp;要是往常，看见黄焖牛肉，黄班头自然只想着闷头吃喝，现在？他眼睛每次不小心瞟过牛肉，就更想吐了。

&esp;&esp;“有用，尤其，这种连环作案的歹人，越是在前头犯案的受害者，越能看出犯人的性格。”

&esp;&esp;“我也知道这犯人的性格，可不就是残忍无情，豪无人性吗？”

&esp;&esp;“不止。”

卢斯说了俩字，就不看黄班头，继续去问周苦了，“后边那三个下身损毁严重的女子，脸上也是那般吗？”

&esp;&esp;“没有用刀割的了，只是脸都让石头砸了个稀烂。

不过……昨天刚死的那个女子，脸上的伤是死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