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目光偏移，程归对上了陆守南淡定的神色，两人也点了下头。

&esp;&esp;今天陆守南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表情认真，和在宿舍里判若两人。

&esp;&esp;程归继续坐下来写他的材料，剩下的人开始交谈。

&esp;&esp;就像大学每门课的第一节一样，重点不是内容，而是建立联系，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人与剧本之间的联系，有了这些联系，才能让之后的事情更好推进。

&esp;&esp;“当年我比黄教授矮一届，就听那些学长学姐说黄教授的才华，就后悔上学太迟，没法见一面。”

这位王导不知是真心还是吹捧，神情真挚，旁人看不出。

&esp;&esp;黄寿中笑着喝茶，并没说什么。

倒是剧组那个副导演又开始吹导演，说王导大器晚成，但是导出的片子各个是经典。

&esp;&esp;这样的场面推推拉拉，程归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继续写材料，直觉陆守南肯定不会参与。

于是一边打字，一边从电脑屏幕旁边看了一下。

&esp;&esp;陆守南果然坐在旁边，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目光则时而看着旁边茶几上热气蒸腾的茶杯，望望挂在墙上的牌匾，又忽然一转，看了眼窗边的程归。

&esp;&esp;两人目光撞上了。

&esp;&esp;都是挺短暂的，看的瞬间就已经开始朝回收。

程归只是不在意地瞥一下，陆守南回撤得比较快。

&esp;&esp;但莫名地有种很浅的心照不宣，其实也不算，就是知道彼此对眼下情形的态度。

两人也并没太熟，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在各种看似无用的寒暄中，毫无收获的半天就这样过去，临走时那位拿本子的同学合上了记录满满的页面，掏出相机给大家拍了一张。

&esp;&esp;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离开。

等黄寿中送完他们回来也叹了口气，把杯子里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esp;&esp;“这是必修课。”

他和程归笑笑，“明天就好了，王导还在其他电影上挂着名，可没这么闲。

明天应该是守南自己来。

其实你俩挺像的，都学不来这些东西。”

&esp;&esp;外面，王导也在和陆守南说差不多的话。

不过他说得少一些，因为他对陆守南知道得多一些，陆守南和他不一样，可以不需要寒暄。

&esp;&esp;陆守南应着，并没有敷衍的神色。

&esp;&esp;一直等坐车回了宿舍，把衣服换了躺在床上，才有些走神。

&esp;&esp;他最近非常无聊，比之前程归给他上课的那几周还要无聊，那时候好歹还有充实的一个上午。

&esp;&esp;而最近，虽然有时候也安排工作，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都有一种淡淡的空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