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仙者。

也许在明晚午夜之时，他就会在自己面前惨死。

起码……曾经这么接近过，这一次，他不是在水里仰望着云端的他……那位高高在上的仙者根本不知道，他多少次在那仙岛附近的潜游，只为看每年来采摘灵芝的他，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那位仙者也永远不知道，他在久远年月之前的善举，那随手丢入海中的仙岛灵芝，救了一条濒死的小鱼，而那条鱼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报答，只能一直凝视着他，就算到了此间，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为仙者最后的生命时光时驱散恐惧，让他带着凡人的安详记忆去迎接最后一日的战栗痛苦。

岳辰昏昏沉沉的爬起来时，以为还是夜间，因为山洞里的光线微弱，火堆都熄灭了。

&ldo;于……于楚……&rdo;他迷糊地叫了一声，昨夜好似发了个疯狂的梦。

于楚坐在洞口的地方，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岳辰低头一摸，自己身上倒是穿好了衣服。

他想到了那个狂梦的内容，脸色在黑暗中变得赧红。

&ldo;暴风雨要来了。

&rdo;于楚的声音显得极为疲惫。

&ldo;我们不离开么？&rdo;岳辰爬过来，&ldo;你怎么不换衣服？你落水了么？&rdo;但是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被洞口外面的景象惊呆了‐‐海面上竟然升起了血红色的太阳，但是那太阳一点亮度都没有似的，周围的天幕依旧黑暗。

那太阳就像是盯着人的血眸。

&ldo;这种天色！

？&rdo;岳辰感到毛骨悚然，同时脑海中有模糊的记忆要涌上来，却无法捕捉分明。

头脑生硬地发疼了，那疼痛越来越明显，使得他呼吸变得急促。

&ldo;怎么了？&rdo;于楚的声音在他耳中都变得遥远了‐‐于楚似乎也没有打算继续追问，只是伸出手拍拍他道：&ldo;过来靠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rdo;岳辰顺从地将头靠在他的腿上，任由他一下下抚摸额头到头发。

&ldo;今天我哪里都不去，就这样陪着你。

&rdo;于楚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又有些悲伤的意味。

他的嗓音是有魔力的。

岳辰觉得眼皮都开始沉重了，就在几乎已经辨认不清的于楚的呢喃中，渐渐放松。

&ldo;一直睡吧。

睡到你忘记一切。

&rdo;于楚说罢开始哼起了奇异动听的美妙曲调‐‐那是能让海上的水手为之疯狂的声音。

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

于楚望向那太阳映照下的血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