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来这小区没多久，和邻里关系一般。

不过吴老太太为人实在太过热情，平常路上碰到总爱和他拉扯些家长里短，久而久之，方平安也就被迫习惯甚至也和老太太有了几分熟络。

离得近了，方平安习惯性牵起一抹礼貌温和的笑，和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晚上”

他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乐呵乐呵的笑突然收敛，耷拉着眉眼，脚步加速径直绕过了他。

她像是避讳什么脏东西似的避开他，全然不似以往聊天时的热络熟稔。

方平安笑意僵在嘴角，心下一头雾水。

这老婆子今天是抽了什么疯，给脸不要脸了。

若是仅仅被小区一个老太太避开对于方平安来说也算不得多难堪的事儿，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脸皮厚。

可接近小区门口，周遭人从避之不及的嫌弃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指点，还伴随着小声议论。

这个点儿，门口舞狮队伍的敲锣打鼓已经接近尾声，围观群众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久不见正主出现，多少觉得无趣。

直到周围人不约而同聚向小区门口，有跟老太太相熟的或是便利店老板有意无意透露知晓的人眼尖地认出了方平安。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八卦声，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落到方平安耳中分外清晰。

“来了来了，就是他呀吴老婆子跟我讲的！”

“哦哦哦，你说他啊？我在小区见过他好几回咧，他就是那个方平安啊？！

长得么柔柔弱弱的，现在小丫头喜欢这样的？”

“阿呸，人模狗样的，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我，我看他是癞□□日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老爷子可能头回跟着大家损人，业务来得不太熟练，说话有点磕巴。

他声音来得突兀，周遭人群听得清清楚楚。

围观已久的小姑娘笑出声：“哈哈哈，老爷子，会说你就多说点。”

饿饿饿饿饿饿饿饿……小区门口还明晃晃挂着让他还钱的横幅，吃瓜群众或是八卦或是厌恶的眼神看他，甚至还有几个据闻无良媒体之流也蹲守在门口，只等他踏出小区门口便一拥而上。

方平安在周遭人毫不掩饰看苍蝇的眼神中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