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噎了噎，气息低下去：“你是装的……”

&esp;&esp;“是。”

他给了她一个字。

&esp;&esp;吐字清晰干脆，醉意荡然无存。

&esp;&esp;接着，衣袍摩挲声响了几许。

她望着漆黑里的轮廓，看到他在脱外衣。

&esp;&esp;而后面前空荡的半张床铺一沉，他安然躺了下来。

&esp;&esp;躺了会儿，他不耐：“母妃，很冷啊。”

&esp;&esp;顾燕时呼吸一搐，意识到衾被全团在自己身上，慌忙凑近一些，给他盖上。

&esp;&esp;被子盖好，她就又缩回了床壁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esp;&esp;苏曜便是不去看，也知她必是缩在那里发抖。

&esp;&esp;真像个小鹌鹑。

&esp;&esp;他撇嘴：“很晚了，母妃不困？”

&esp;&esp;“……”

顾燕时薄唇紧紧抿了一下，“不困。”

又说，“你……你这样，就不要叫我母妃了。”

&esp;&esp;“那叫什么啊？”

他笑音一响，转而问她，“我父皇怎么叫你？”

&esp;&esp;顾燕时一愣。

&esp;&esp;茫然半晌，她道：“先帝……先帝没叫过我。”

&esp;&esp;先帝总共召幸过她两次。

每次走进紫宸殿，她都只草草见个礼，而后便是床上的事情。

&esp;&esp;先帝几乎没跟她说过话。

&esp;&esp;苏曜的目光透过漆黑，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esp;&esp;她听到他蔑然嗤笑：“真没劲。”

&esp;&esp;她一时判断不出他是在说先帝，还是在说她。

&esp;&esp;又闻他打了个哈欠，接着，一只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臂。

&esp;&esp;涌至喉咙的惊叫被顾燕时死死卡住。

他的手极有力气，一拉一拽就令她躺下，同时锦被一揭，转瞬间，她已被盖在其中。

&esp;&esp;他身上仍有浅淡的酒气，倒不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