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不过三万年前青大槐是从正面杀了魔姬，贴近的姿势像是相拥。

&esp;&esp;可如今，却像是背叛。

&esp;&esp;“……对不起。”

青大槐也说了三万年前贴在魔姬耳畔说的最后一句话，“婉婉，是我对不起你。”

&esp;&esp;魔姬眼睛猛地睁大，面容因为震惊和愤怒不断扭曲着，看起来有些可怖：“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杀我！

你和那个长柏一样，都是我脚下的狗罢了，都是我称霸世界，重回巅峰的工具，你竟敢背叛我，你竟敢——”

&esp;&esp;“呲——”

&esp;&esp;青大槐的藤剑又没入数寸，竟压着她将她钉到了地上。

&esp;&esp;与此同时，一团无名烈火，从藤剑处燃起，渐渐烧了魔姬的身，青大槐的衣。

&esp;&esp;凤宁难以置信地看向青大槐——这是上神自焚之烈火。

&esp;&esp;青大槐解释道：“我是树，自焚起来会有无上阳力，不用这个，我一个人……即便加上你也杀不了她。”

&esp;&esp;青大槐看着头顶的烟，忽然笑了：“除了没化成人形的时候，被一只小凤凰烧过，我就没着过火了，但我好歹活了几万年了，这棵老树还是挺耐烧的，对吧，你看，我媳妇儿都不能说话了，我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esp;&esp;凤宁：“你为什么……”

&esp;&esp;青大槐垂下眼，声音在烟雾中也显得缥缈：“……你说得没错，她只是我煞气和碎片缝补而成的怪物罢了，她不是婉婉，婉婉不是她这样的，都是我在痴心妄想罢了，如今也该醒了。”

&esp;&esp;他顿了一下，看了眼对此一无所知，蒙着眼睛趴在金光罩上的青琅，神色变得遥远了一些：“凤宁，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想过让小石头死，想过很多次。

反反复复。

他刚生下来，我刚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看着他的灰色眼睛，摸着他的一身魔骨，心中全是最恶劣，最不堪最畜生的想法……”

&esp;&esp;青琅

&esp;&esp;青大槐的自焚之火烧了多久，凤宁和青琅就等了多久。

&esp;&esp;火烧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esp;&esp;青大槐没有什么尸骨，只留下一些黑灰和一个巨大的木炭。

&esp;&esp;凤宁不敢用手去碰，怕碰碎了，就在旁边寻了一处肥沃的土地，扒开厚厚的一层槐花，准备刨个坑，用法术将青大槐移进去，连同他身下那捧分不清是魔姬还是青大槐的灰。

&esp;&esp;青琅和他一起挖。

&esp;&esp;他眼睛还没有恢复好，动作也很迟钝，亦没有使用什么法术，只是僵硬地拿着剑为他曾爷爷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