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窗沿边上仍是叽叽喳喳围聚着吃葵花籽的雀儿。

&esp;&esp;皇后跟前的婢女恰好路过，在高墙外驻足听了半晌的只言片语，沉默地摇头叹了口气，仍朝禁庭深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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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国丈下朝后照例在太监值房处小坐了一会儿。

&esp;&esp;此番煮茶多等了些时间，因而出外朝就已过了午。

&esp;&esp;长子梁敏之正等在

&esp;&esp;“父皇还在朝上吗？”

&esp;&esp;商音至御书房外时，看门的内侍是这么回答她的。

&esp;&esp;“陛下尚在殿内与诸位大人议事，公主不妨稍待片刻。”

&esp;&esp;那也没办法。

&esp;&esp;虽然见鸿德帝只是进宫捎带的，不过没见着天子就打道回府终究不合礼数，她便一抬下巴示意今秋，“我们去园子里逛一逛好了，反正时候尚早。”

&esp;&esp;今日并非朝参日。

&esp;&esp;按照大应朝廷的规定，唯有五品以上的文臣、监察御史、太常博士等“常参官”

才每日入宫参与朝会政事。

且由于人数少，上朝之地也不在和元殿，而是位于程罢了。

&esp;&esp;鸿德帝坐在上首，听殿中翰林条理清晰地点出几项仍需注意的事宜，袖袍一挥，正打算发话。

&esp;&esp;就在这时候，冷不防一人越众而出，突兀上奏。

&esp;&esp;“陛下。”

&esp;&esp;对方嗓音还挺洪亮，掷地有声地开口，“臣以为不妥。”

&esp;&esp;立于左右的文官们各自疑惑地往后投去视线。

&esp;&esp;角落里立于阴影之中的是位御史，貌不惊人，履历平平，似乎没什么背景和出身。

&esp;&esp;但见此人低眉顺目地捧起奏疏，在内侍官正往皇帝跟前呈送时，他就已经直起腰杆，慷慨陈词道：

&esp;&esp;“重华公主此前确为陈州舞弊一案声张正义出了不少力气，作为女子能有这等魄力，臣甚是感佩，亦由衷钦仰。

不过春典乃我朝文人之大典，向来要求主持者德才兼备，志洁行芳。”

&esp;&esp;他刻意顿了顿，迎着诸位同僚的视线一抬眼皮，眸光犀利，“而公主殿下以钱权招揽寒士，谋集党羽，施与小利恩惠而勾结文臣，后宫女流之辈竟擅自插手朝政大事，岂非不是祸乱朝纲，悖逆法纪吗？”

&esp;&esp;这话还没说完时，就已有朝官低声议论，待其言罢，尾音更是铿锵有声，在四壁空阔的大殿中荡出回响，显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esp;&esp;鸿德帝沉着唇角看他，缄默未语。

&esp;&esp;“你怎会知晓这种事。”

年轻的文官拂袖质问，“空口无凭，大殿之上可莫要含血喷人，胡说八道！”

&esp;&esp;对方眉眼从容，毫不慌乱，背脊挺得钢枪一般笔直，神色灼灼地注视着龙椅间的天子。

&esp;&esp;“臣既敢上奏，自然有证据在手。”

&esp;&esp;他复又低头行礼，“前因后果皆已在奏疏之中，还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