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晟轻轻摇了摇头：&ldo;早上报告一出来，肝胆的几位专家就会诊过了，那个肿瘤的位置太糟了，正好在动脉上，不能手术，只能保守治疗。

今天入院，开始放疗和化疗。

&rdo;舒琴知道他心神俱乱，所以很直接地问：&ldo;我能帮到你什么吗？&rdo;&ldo;我父亲有很大一个遗憾。

我和前女友分手之后，一直没有再交过女朋友，也没有打算结婚。

&rdo;聂宇晟抬起眼睛来看着她，&ldo;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rdo;&ldo;你是说演场戏给伯父看？&rdo;&ldo;我父亲说过，他不需要我随便找个女人，用婚姻来敷衍他，这样对我不公平，对我未来的太太，也不公平。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这几年来，我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生活的目标，你说不愿意回家，因为屋子里静得像坟墓，而自己像个未亡人，其实我也是一样。

但是过去的一切终究会过去，那个人，我会努力把她忘记，我想试试，能不能爱上你。

&rdo;舒琴自嘲地笑笑：&ldo;聂宇晟，你为什么就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会愿意让你试？&rdo;他没有回答。

舒琴毫不客气地说：&ldo;我替你说了吧，因为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不是你，是别人，这样你心里不会有愧，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再爱上别的女人，你还是爱你那个前女友。

&rdo;&ldo;我很抱歉……我把感情想得过于纯粹，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因为你以前常常说，聂宇晟，如果没有办法了，如果等不下去了，如果真的觉得绝望了，那我们就凑合过一辈子吧，总比跟别人结婚，害了别人好。

现在我想试一试，如果你愿意，请给我这个机会。

&rdo;舒琴看着他：&ldo;你不打算等了？你觉得绝望了？&rdo;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说：&ldo;是。

&rdo;他说这个字的时候，仍旧低垂着头，声音很轻，可是双手攥成拳头，仿佛说的不是一个字，而是一道伤口，致命的伤口。

舒琴追问：&ldo;为什么？除了你父亲的病，还发生了什么事？&rdo;聂宇晟并没有回答她。

下车之后，舒琴眼前一直晃动着这一幕，很多时候她都绝望了，很多时候她都劝自己算了吧，从此就真的放下吧。

可是聂宇晟不一样，她总觉得他或许会永远等下去，等着他那个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的前女友。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给盛方庭，他大约还在办公室，不太方便说话，所以电话一接通，语气就非常礼貌和客气：&ldo;你好！

&rdo;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ldo;聂宇晟刚刚跟我谈过，希望我成为他的女朋友。

&rdo;盛方庭只沉默了数秒，旋即问她：&ldo;那么你自己的意见呢？&rdo;舒琴突然大怒：&ldo;我有自己的意见吗？你任何时候有问过我自己的意见吗？到现在你来问我自己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是你最好滚到地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