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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话简直是半点也不讲理,就差没有当面给人两耳光,他的意思是:你们做臣子的不都说侍奉帝后就像是儿子侍奉父母,那怎么还有做儿子的劝父亲纳妾的?
那殿下的臣子皆是面红耳赤,一时应不得声,就连郑启昌都被皇帝这不讲理的话给堵得面红耳赤。
待得下了朝,郑启昌冷着脸撇开一众同僚,揣着一肚子的火,坐车轿出了宫直往家里去。
郑婉兮本还有事想与郑启昌说,正遇着含怒而归的父亲,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关切问道:“父亲怎的这般生气?”
郑启昌从宫里出来,一路上也已消了许多火。
且他到底城府极深,养气功夫好,待得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
他立时便调整了心绪,端着忧国忧民的模样,寻了个正经的理由:“没什么,只是泰山地动,为父我心下甚忧罢了。”
郑婉兮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了是了,她怎么就光顾着盯宫里了?虽然沈皇后是年底十一月里过世,而她自己则是明年开春入宫,但这一年里的事情可不少,其中也有不少能够被她拿来做文章的——尤其是地震这一类的天灾。
这么一想,郑婉兮越发觉得之前的自己太傻太天真,平白错失了许多良机。
而泰山地震这一件事,很快便又让她想起了另一桩大事:她已错过泰山地震,这三月的大事可再不能忘了!
是该想一想要如何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郑婉兮越想越是出神,那攥着自己袖角的指腹忍不住跟着摩挲了两下。
皇帝才在朝上发了一趟火,随即便转回暖阁。
早便有伶俐的小太监,端了早膳上来服侍着他用。
因着早朝时间拖得太久,又添了许多烦人的事,皇帝现下其实也没多大的胃口。
所以,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早膳,顺便在心里琢磨着一件当前第一要紧的大事:皇后她估计还在生昨天装醉那事的气,现在可怎么好过去?
想了一会儿,皇帝越发觉得棘手,心里更是迁怒起昨天乱出主意的孙宗田——人家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他身边都什么人啊,不是太监就是光棍,没几个靠谱的,事事都得他自己琢磨。
这么下去,怕是下辈子都没办法过上老婆儿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了
皇帝越想越觉得心头泛凉,忍不住便将手上端着的粥碗又给搁回了案上。
薄如蝉翼的瓷碗在木案上轻轻的碰了一下,发出极清越的“砰”
声。
皇帝脑中似有游丝般的灵感转瞬而过,他终于想起了个不好不坏的主意:“摆驾,朕去看看二郎”
都说孩子是夫妻感情的润滑剂,他和皇后现下还没个孩子,只好拿弟弟凑数了。
因着晋王乃是皇帝唯一的胞弟,同父同母,长兄为父,素来爱重,皇帝这般吩咐,左右倒是立时便应了。
沈采采早起练字,直接就练废了一大摞的宣纸,幸好边上就是香炉,她写废了就直接丢香炉里毁尸灭迹,倒也不必当心别的——反正下面伺候的那些人也都精得很,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不过,练字确实是一件能够集中注意力并且放松心情的事情。
她手里抓着笔,不知不觉间便把梦里梦见的那几句诗用毛笔默了出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
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坎其击鼓,宛丘之下。
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如果说前面那“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是等人时顺口唱出来迎宾的歌,那么那句“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