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呀!」
&esp;&esp;两个声响几乎重叠了一起。
&esp;&esp;整个情景就如冰块撞向几吨的铁块上,刹那间被击碎。我一动也不动,反而三个纸皮箱随即散落一地,而在更后面居然──有个女孩。
&esp;&esp;原来撞上我的不只是物件。那女孩被我撞到整个人倒在地上。
&esp;&esp;「哎好痛。」
&esp;&esp;女孩幼嫩的声音好像闹别扭般的微微颤抖。
&esp;&esp;「抱歉,妳没事?」
&esp;&esp;我反射性蹲下来看看对方情况。
&esp;&esp;「都掉到哪里去了?」
&esp;&esp;女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东张西望,手不停按捺住自己的纤腰。
&esp;&esp;「箱子全部掉在地上了。」
&esp;&esp;「我来帮妳拾吧。」
&esp;&esp;「耶,不用。」
&esp;&esp;女孩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勉力地按住地面站起身子。
&esp;&esp;「妳闪到腰了对不对,勉强自己的话搞不好会更严重。」
&esp;&esp;我冷静地说着,并擅自走去拾起纸皮箱。虽然这些箱挺大,但扛起来没什么重量,难怪一个女孩能搬得动。
&esp;&esp;女孩注视着我把纸皮箱重新叠好的整个过程,起初她的眼神有些错愕,后来似乎平静了点。
&esp;&esp;我变成怪兽吗?
&esp;&esp;「你打算把它们搬到哪里?」
&esp;&esp;「家走过那道桥后就是。」
&esp;&esp;女孩有点胆怯,回避我的视线。我顺着指着的方向望去。
&esp;&esp;「桥」那儿的确有道很长的行人天桥连接着公路,桥底是一片仍然保留原貌的自然河道。
&esp;&esp;「那好,我帮妳搬回家。」
&esp;&esp;「都说了不用。」
&esp;&esp;「如果──」我刻意打断她说话。「待会儿妳真的扭伤了,我就过意不去。而且撞到妳的人是我,由我来承担后果也很合理。」
&esp;&esp;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令她犹疑,或者应该说我不想深究,总之我只说出心里由衷的想法。
&esp;&esp;女孩露出些少微妙的表情看我,然后做出吓人的举动──
&esp;&esp;「妳在搞什么?」
&esp;&esp;女孩忽然从背后拿出卡通人物的面具,并戴上它。
&esp;&esp;「你不用理会我。」
&esp;&esp;她的声音被面具阻隔,听起来变得模糊。
&esp;&esp;我的思绪也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算了,赶忙搬完便走。
&esp;&esp;本来这个光景已十分奇怪,但搬东西的过程更加怪异。
&esp;&esp;掺杂着海水气味的微风迎面吹来。走到河道上的天桥时候,我已感到不对劲,女孩像个小监督员跟在后面盯着我,至少保持三米距离。
&esp;&esp;直到我停下来调整背囊时,意识她亦停下步伐,彷佛一定要跟我保持那段距离。
&esp;&esp;我有点不爽,决定再确认一下。
&esp;&esp;接着,我故意快步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忽然停住脚步,女孩马上如受惊的小猫吓得后退两步,重复试过一次都是这样子,两次、三次、四次我不玩下去了。
&esp;&esp;我终于忍不住转身,纳闷地对她说:
&esp;&esp;「妳不用担心,我搬完后就会离开,不会有其他事发生的。」
&esp;&esp;说罢,我便迳自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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