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能说的都说了，至于结果……还没出来。”

&esp;&esp;钱蓁蓁说着，身体歪过一些，脑袋轻轻蹭了蹭他厚实的肩膀，“再等几天，她想通了，自然会找我的。”

&esp;&esp;……

&esp;&esp;大楼顶端，空中花园。

&esp;&esp;桌面一片狼藉，泡着茶的玻璃壶裂成碎片，茶水湿了满桌，漫延到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esp;&esp;霍尔娜愣在椅子上，右手垂下，手枪咚地坠到了脚边。

&esp;&esp;对面的户外靠椅空了，只留下弧度依然凹陷的软枕——边缘处被子弹打穿，留下了清晰的弹孔。

&esp;&esp;而葡萄藤架的柱子上、木制平台的地板上，还有第二和第三个弹孔。

&esp;&esp;气温似乎一秒回到了寒冬，霍尔娜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被风吹起来的木屑和石尘迷了眼，睫毛染上湿意，显得脸色有些凄然。

&esp;&esp;“统领……”

伦韦笙走到她面前，俯下腰身轻声劝解：“先回去休息吧？”

&esp;&esp;霍尔娜闭起眼睛，慢条斯理地问：“你看清了吗，她是怎么躲开的？”

&esp;&esp;伦韦笙沉默，摇了摇头。

他不想说，其实……钱蓁蓁都没动……

&esp;&esp;“呵呵呵……”

霍尔娜笑了，笑声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沙哑而短促，像是年老垂暮的狮子，发出不甘的低吼。

&esp;&esp;她确实老了，面对未知的力量会感到恐惧，面对谈判的关键会瞻前顾后，不能再跟年轻时那样，唯我独尊，无所顾忌。

&esp;&esp;视野中，遥远的远宜岭内峰峦蓊郁连绵，缭绕着茫茫烟云，随风变幻出万千模样。

&esp;&esp;霍尔娜眺望前方，眼前却徘徊着钱蓁蓁的脸庞。

&esp;&esp;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模样”

？

&esp;&esp;……

&esp;&esp;接下来的两天里，阿淼以少统领的身份，带领长宁拜访团继续参观安曦基地。

&esp;&esp;这里能逛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除了烟草园、酿酒厂之类的地点，机场周围圈起了大片的牧场，蓄养牛羊马猪等牲畜。

不止如此，还有小麦田、棉花田、大豆田……以及纺织院、造纸坊、制糖厂等等，这都没算军事设施，当然，那种机密地点外人无法进入，更别提参观了。

&esp;&esp;中途的时候，有人邀请拜访团吃了顿饭——裴耀杨的叔叔裴泓。

理由是感谢她在柯罗隐海岛上，仗义相助骁豹战营。

&esp;&esp;作陪的有几张熟面孔，黄营长和一些战士。

&esp;&esp;裴耀杨也来了，不过他遭遇钱蓁蓁两度拒绝，自尊大伤，早就转了目标，吃饭的时候，跟旁边某位身份不明的女性聊得火热。

&esp;&esp;对此，钱蓁蓁着实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