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关好窗子以后，又行到阿慈床边，问思妤：“她怎么样了。”

&esp;&esp;思妤还是怔怔的，仍是小声问他：“四爷怎的来了？”

&esp;&esp;“自然是听到下面的人说起端王妃生病才来的。”

&esp;&esp;“那为何不走正门进来，倒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esp;&esp;高羡别了她一眼：“走正门，走正门我还进得来吗？”

&esp;&esp;他说着，又坐下来，伸手去探阿慈的脑袋，片刻以后皱了皱眉：“怎的还是这样烧。”

&esp;&esp;“大约上一回生过病后未好生调理，拖延至这一次，病势就来得更凶了罢。”

思妤这才回过神，看着阿慈道，“我从下午便一直守在这里了，按太医留的法子给她拿冰帕敷着，热了便换，可好像并不见效。”

&esp;&esp;“那药呢？可有服药？”

&esp;&esp;思妤摇摇头：“没有。

想用的，也照太医开的方子熬好给端来了，可嫂嫂却一直睡着。

从吃过午饭起，除了迟大人来的时候醒了一会儿，别余时间一直未睁眼，我们几个又不好叫她，是以……”

&esp;&esp;高羡听见，蓦地皱了下眉。

&esp;&esp;思妤以为他是在怪自己照顾不周的罪，一时低了头没有吭声。

&esp;&esp;耳朵里只听见高羡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知道了。

你辛苦了，且回去歇一会儿罢，我来替你守着。”

&esp;&esp;“这……”

思妤抬起头来。

&esp;&esp;高羡业已伸手去替阿慈换帕子了，见到思妤并不动，也未停下，只一面将那帕子浸入床头放的冷水里一面道：“你若不放心，留在这里也可以。

我只是想到明日白天我不便来此，左右都是要夜里偷偷潜进来的，能换你去睡一会儿也是一举两得。”

&esp;&esp;思妤看着他，又看看阿慈，问：“思妤当真可以相信四爷？”

&esp;&esp;高羡却突然笑了一下，将拧好了的帕子重新搁到阿慈头上，回过头去看她：“你不信我什么？是不信我会照顾人，还是怕我欺负了你嫂嫂？”

&esp;&esp;“我……”

思妤一时语塞。

&esp;&esp;“抑或是两者皆有？”

&esp;&esp;思妤的脸渐渐红了，只道：“我只是怕，只是怕……”

&esp;&esp;“怕什么？”

高羡问。

&esp;&esp;她面红耳赤，倏然间一跺脚，豁出去道：“不管了，我直说了罢！

四爷，我知道你对嫂嫂有意，但嫂嫂心中如何想的，我却并不清楚。

她若愿意，我自然是二话不说要成全她，可她若不愿意，我今夜这样一走，岂非是置她于不管不顾之地？四爷你要是真心为嫂嫂好，就该，就该克制一些……”

&esp;&esp;她说完话，脑袋里也不知想着一些什么，只见那颊上的红晕已是一路往下，红到了脖子根。

&esp;&esp;高羡闻言，当下一愣，为她不知何时看穿的自己属意阿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