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心扫他一眼，脸无波澜，目光黯淡，没应声就绕着走。

&esp;&esp;郭宰选择性无视，依然热情满满地跟在后面。

&esp;&esp;“上完课了吗？学识游水了没？什么式游得最好？下次跟我比一比速度。

如果还没学会，我教你！”

&esp;&esp;程心听不见似的，自己走自己，一声没哼。

&esp;&esp;“你饿不饿？我游完水就会很饿，特别想大吃一餐，你也是吧？我带了食……”

&esp;&esp;“你好烦。”

&esp;&esp;程心出言打断，三个字说得有气无力，跟之前生病时没差别。

&esp;&esp;郭宰打量她，短衫短裤的，头发很湿，两手空空。

&esp;&esp;“你不舒服？是不是中暑？没带水吗？我给你去买吧，你在前面等等，我去帮你买水。”

&esp;&esp;“买你个死人头！”

程心回头怒喝，“我还没死！

才不会死！”

&esp;&esp;郭宰被喝得有点懵，莫名想起去年暑假她也是这副要吃人似的模样叫他收声。

&esp;&esp;他下意识摸摸脸，迟疑问：“你不开心？”

&esp;&esp;程心喝完就觉得全身乏力，胸腔一片空虚。

从幼儿园走到这里，撑不下去了。

&esp;&esp;她就近坐到一处人家屋外的花基上，双手撑膝，缓缓作深呼吸。

&esp;&esp;一双干净的球鞋定在她低垂的视野中间，沿上看，郭宰整整齐齐站在面前。

&esp;&esp;程心看了他一会，生起内疚。

&esp;&esp;何必将气撒在他身上。

&esp;&esp;懦夫。

&esp;&esp;“不要跟别人讲‘买水’这个词，”

她为刚才的失礼解释，声线细弱，“家里死了人才会这样讲。”

&esp;&esp;郭宰怔了怔，连忙：“对不住！

我不知道。”

&esp;&esp;他家未有过白事。

&esp;&esp;程心小时候也不知道，后来家人一个个离开，仪式办多了听多了，就懂了。

&esp;&esp;她低头，“没关系。”

&esp;&esp;郭宰：“你是不是不开心？”

&esp;&esp;程心“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