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砚松不禁笑出声，又多念了两页。

&esp;&esp;这般吵闹了小半个时辰，戚银环总算消停下来了，她面上的潮红并未完全褪去，四肢轻轻颤抖着，樱唇早都被牙咬破，渗出鲜红的血，头发被汗濡湿，越发显得如墨一般，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似的。

&esp;&esp;陈砚松倒了杯冷水，坐到床边，从后面托起戚银环的头，给她喂水，坏笑：“爽快了么？”

&esp;&esp;戚银环连喝了数口，虚弱地剜了眼男人：“你最好别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esp;&esp;“是么？”

陈砚松从袖中掏出方干净帕子，轻轻地替女人擦脸，笑的温柔：“那我可得禁锢你一辈子。”

&esp;&esp;“你可真够坏的。”

戚银环很享受被男人伺候，他的手凉凉的，碰脸上很舒服，“我

&esp;&esp;寒风刺骨，轻轻掀起人的裙角。

&esp;&esp;玉珠就这般怔怔地站在墙边，眼泪倏忽而至，将冷透了的脸烫得难受。

&esp;&esp;她听见了什么？

&esp;&esp;那会儿她在荷花池边坐了会儿，就前来书楼这边找荫棠谈事，他的随从阿平推三阻四的，说二爷早都睡下了，奶奶明早再来。

&esp;&esp;这话不对，她坚持要进来，并且不许阿平声张，谁知，听见屋里传来女人叫床的淫声，亦听见了荫棠调笑着念荤书。

&esp;&esp;她看见了什么？

&esp;&esp;许久以后，书房的门终于开了，她看见这对狗男女亲热地搂抱在一起，那个戚银环甚至踮起脚尖亲了口荫棠。

&esp;&esp;玉珠只觉得恶寒。

&esp;&esp;还记得当初，她的这位好丈夫咬牙切齿地声称自己清白，她曾讥讽了句，是不是非要捉奸在床，你才承认？

&esp;&esp;瞧，这不就逮个正着？

&esp;&esp;还记得当初刚将戚银环带回来，这位姑娘哭天抹泪地说自己被吴十三诱骗奸污，又被极乐楼的男人羞辱，可她还是不改初心，痴恋着师兄。

&esp;&esp;呵，瞧，戚银环若真的对吴十三死心塌地，怎会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esp;&esp;这种杀手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esp;&esp;袁玉珠觉得仿佛有一只鬼手压住了她的胸口，如獠牙般长指甲刺穿她的肉，勾破她的心，此时正一滴滴往出流血。

&esp;&esp;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可是那种委屈和愤怒、痛苦让她眼泪一直往下掉。

&esp;&esp;玉珠用袖子抹了下脸，一步步走向陈砚松，站在台阶底下，仰头看他。

&esp;&esp;他还是那个他，不论什么时候都镇定自若，只是现在稍有些惊慌，身上满是酒味儿，衣裳襟口残留着女人的红胭脂，让人恶心。

&esp;&esp;陈砚松心慌慌的，口干舌燥，他想快步走下台阶，向妻子解释他和戚银环什么都没做过，可是，若是说了，玉珠就知道他其实早都察觉她和杀手接触，却隐忍不发，也会知道他雇杀手谋算老大，残杀无辜伙计……倒不如就让她误会吧。

&esp;&esp;陈砚松到底没有踏出那步，皱眉问：“你不是不愿见我么，怎地又来了？”

&esp;&esp;“有事同你说啊。”

玉珠强咧出个笑，“不晓得刚才你忙着，没打搅你吧。”

&esp;&esp;“你倒也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