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要走。”

齐琅紧紧抓住她的手，垂下了眼眸。

&esp;&esp;姜媞顿时凝噎，说不出话来。

&esp;&esp;“难道我想离开不成，是你逼我的。”

她咬牙道。

&esp;&esp;如果不是齐琅一再逼她，她纵使再不想面对他，也绝舍不下齐子静的。

&esp;&esp;他长睫微颤，只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esp;&esp;火光映得他面色苍白，他躺在姜媞的腿上，乖得几乎让人心疼。

&esp;&esp;姜媞连半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esp;&esp;只是她沉默久了，齐琅抓着她的手却愈发收紧。

&esp;&esp;“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他问道。

&esp;&esp;姜媞看着火堆，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凉意道：“齐琅，我有个不能示人的秘密，我一直护着这个秘密，它会将我变成别人眼里的怪物，也会让你比从前更加恨我，也许……很多人知道后都会想要我死。”

&esp;&esp;她想到了从前见识过的一些恶俗。

&esp;&esp;发生天灾人祸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被盖上不详人的印章，然后用火烧死祭天。

&esp;&esp;那若是借尸还魂呢？他们越是害怕，就越会把害怕的东西毁灭，以求心安。

&esp;&esp;在这里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她不觉得会有人能接受。

&esp;&esp;“你说的……是你无师自通的凫水之技，还是你突然性情大变。”

他说得极为淡然，没有半点讶异，“或者是你的字迹，连风格都变了。”

&esp;&esp;而姜媞每多听一个字，心里都愈发震惊。

&esp;&esp;这些东西不是没有人发现，但没有人会往偏路子上设想，因为女大十八变，因为她身边也有很多同龄的孩子在变……

&esp;&esp;“鸢鸢，你家人……哪怕是你的父亲，都没有一个人喊过你这个名字，那么，这个名字到底是哪里来的？”

齐琅问道。

&esp;&esp;“你的真名，里面有鸢字，是不是？”

他最后这句话，彻底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捅破。

&esp;&esp;姜媞几乎哑然。

&esp;&esp;“齐琅，你真的很聪明。”

他竟然全都想到了。

&esp;&esp;姜媞紧紧捏着手指，才能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

&esp;&esp;“齐琅，那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姜媞。”

她说。

&esp;&esp;她说完这话，齐琅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esp;&esp;要是姜媞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姜媞，他要如何对待眼前这个女人呢？

&esp;&esp;只是他很快便低笑了两声。

&esp;&esp;“鸢鸢，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sp;&esp;很久以前，久到姜媞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齐琅的生活窘迫又难捱。

&esp;&esp;他那时候年纪小，想要找个活计都很难，更遑论还想读书。

&esp;&esp;直到有一回他被熟悉的乡亲给骗了，被对方以替他找活干为名，卖到大户人家当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