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媞缓了口气往外走去，却又被叫住。

&esp;&esp;“把灯灭了。”

&esp;&esp;她脚步顿住，脸皮厚了几分，只回身若无其事地将他床头灯盏吹灭。

&esp;&esp;做完这一切姜媞倒头就睡，心中只觉丫鬟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esp;&esp;一夜便如此度过，待第二日早上，姜媞觉得面庞微有痒意，她扭了扭睁开了眼睛，却见齐琅站在她榻前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esp;&esp;姜媞吓得忙从榻上坐了起来。

&esp;&esp;“齐……大人，你怎站在我床边上？”

&esp;&esp;“这个时辰我该上朝去了，你若是再睡下去，恐怕我会误了早朝。”

齐琅穿着亵衣，还未洗漱。

&esp;&esp;姜媞匆匆从铺上爬起来，推开门让外面丫鬟进来伺候。

&esp;&esp;丫鬟端着热水铜盆进来立在齐琅身边动也不动，齐琅坐在床边亦是动也不动。

&esp;&esp;姜媞怔愣了一瞬，便走到那丫鬟身旁，迟疑地将里面的巾帕捞出拧干，随即试着在齐琅面上擦抚。

&esp;&esp;齐琅闭上了眼睛，姜媞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做错，便仔仔细细替他擦过了脸。

&esp;&esp;伺候完洗漱穿衣，丫鬟端来朝服，姜媞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替齐琅捯饬了好半晌，方勉强替他穿戴得整齐。

&esp;&esp;一直到送走齐琅，姜媞才得以休息。

&esp;&esp;“看样子到底是做过大家闺秀的人，头一次没有人教也一样学得很快。”

管家进来笑眯眯地对姜媞说道。

&esp;&esp;姜媞看见他笑心中都已有阴影。

&esp;&esp;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当丫鬟也不比当牛做马轻松。

&esp;&esp;早朝路上，两辆马车并行。

&esp;&esp;“齐大人。”

&esp;&esp;侧窗露出三皇子明翼的脸来，对方极是温和地向齐琅打了招呼。

&esp;&esp;齐琅侧头看向对方，微微颔首道：“三皇子。”

&esp;&esp;“齐大人近来心情很好是么，听闻齐大人出鞘的宝剑必是沾着血才会回鞘的，怎地对姜家就突然心慈手软了下来。”

明翼语气若有所指道。

&esp;&esp;“三皇子说笑了，我向来恩怨分明，证据确凿的有罪之人必然会被治罪，哪里谈得上心慈手软。”

齐琅不冷不热地回应。

&esp;&esp;“齐琅，看在你我同朝的份上，不如你卖本皇子一个面子如何？”

明翼说道。

&esp;&esp;“三皇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