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要出院？

&esp;&esp;舒棠有点心虚，因为她的确是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

&esp;&esp;——但是舒棠心里清楚，如果她不出院，可能接下来三天里人鱼都不会好好休息的。

&esp;&esp;偏偏，这一点她并不能直接和人鱼解释。

&esp;&esp;于是她顶着人鱼那极具压迫性的视线，硬生生地装作若无其事地进去收拾东西。

&esp;&esp;舒棠先是开始和人鱼科普：“感冒三四天就会自己好了。”

&esp;&esp;紧接着开始举例子小时候若干次发烧的经历。

&esp;&esp;最后举起了病历：“小玫瑰，你看，主治医师都说没问题。”

&esp;&esp;她开始感觉到背后被盯得发毛。

&esp;&esp;人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esp;&esp;——她一定是觉得“他”

很好骗才这么说的。

&esp;&esp;那个医生明明让她住两天的院再离开。

&esp;&esp;因为一直用精神体听着他们的对话，人鱼已经完全能够听懂很多的诊断了，医生明明说舒棠还有点“扁桃体发炎”

。

&esp;&esp;所以此刻，人鱼知道，舒棠在撒谎。

&esp;&esp;她一定是因为别的理由才想要回去的。

&esp;&esp;可是舒棠不肯说。

&esp;&esp;“小玫瑰，真的是小毛病，我回去吃两天药就好了。”

&esp;&esp;人鱼却觉得她是个小骗子。

&esp;&esp;因为当她躺在“他”

怀里浑身发热的时候，人鱼觉得她都要消失了。

&esp;&esp;这种惶恐和紧张，人鱼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他”

很怕她会不小心死掉。

&esp;&esp;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

&esp;&esp;人鱼伸手，把她给提溜了过来。

&esp;&esp;然而，想要凶她，她还在感冒，是个病人；

&esp;&esp;想要训她，自己又除了嘶发不出别的音。

&esp;&esp;于是人鱼低头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esp;&esp;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抿唇。

&esp;&esp;生闷气。

&esp;&esp;……

&esp;&esp;舒棠最后还是出院了，因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回去的时候也仅仅是收拾了这两天的所有药。

&esp;&esp;舒棠以为人鱼是妥协了。

&esp;&esp;但是舒棠并不知道，人鱼学会了“迂回作战”

。

&esp;&esp;人鱼已经记住了这条路，也记住了陈生这个人。

只要舒棠再发烧，人鱼就会把她半夜提溜进这里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