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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娘娘……”
梨心初时劝她,到最后也忍不住眼泪,扯着她的手臂与她哭在一处。
&esp;&esp;皇帝望着她们,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只起身走到了门口,背对了那一片惨相,淡声道:“你嫉恨李嫔,拈酸吃醋,至于小打小闹,朕都能容你;可你为此逼死吴七巧,灭口宋春云与孙怀恩,杀人害命,纵非你亲手所为,但出尔令,朕所不能容。
看在四阿哥的份儿上,朕不夺你的位分,从明日起你就在这翊坤宫里静心思过,几时想清楚了,几时就回禀了皇后,搬到永寿宫同老祖宗念佛。”
&esp;&esp;“皇上——主子……”
皇帝提步欲走,却叫她含泪带噎的一声叫住,望着他的背影哽声道:“你记不记得,宣政元年初迁翊坤宫,你送了我十二条稀世名贵的金鱼。
我每日亲手照料,整整养了十二年,可就在今天,最后一条也死了……”
&esp;&esp;她阖了眼,眼泪却犹扑簌簌的滚落下来,“我从没奢求你待我如她,甚至不求你像从前,但凡你能多看我一眼,我又岂会到如今地步……”
&esp;&esp;皇帝面目微微动容,可仅片刻就冷了下来,但道:“倘非因此,你此刻应在景祺阁,或是宗人府,总归不是翊坤宫。
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esp;&esp;说罢掀帘走了出去。
&esp;&esp;细雨如丝,犹在不知疲倦的下着,吴宗保一路小跑高举了油纸伞撑在天子头上,却犹挡不住那蒙蒙的雨丝顺着东风纷纷扬扬的洒进来。
&esp;&esp;好容易送他上了肩與,头顶黄盖遮了,方才松下一口气,小心着往前躬了腰请命往何处起驾。
&esp;&esp;不出意料的,万岁爷指了寿安宫,他捏着嗓子叫了一声起驾,二三十号人的队伍方才浩浩荡荡的往寿安宫逶迤而去。
&esp;&esp;自个儿娘家出来的小辈,便平日不管,真出了事儿也不会不放在心上。
可皇帝处置了人就先过来了寿安宫,婉转相告,条陈利弊,桩桩件件入情入理,太皇太后便对瑜贵妃有些不忍,也尽都化作了一声叹息:“都是命数。”
她摇一摇头,有些忆起了往事,“你可还记得她将将入宫的时候,我同你说过,她虽生的好,性子却好胜而娇纵,搁在宫里头,难说会生出什么事端……”
&esp;&esp;太皇太后话里没有什么怨责的意思,却说的皇帝心头沉沉,只低了眉道:“祖母教过朕不可贪其颜色,不可纵其所如……”
他长长吸了口气,叹道:“孙儿省得,瑜妃有错,朕也难辞其咎,故此只望她能诚心悔过。
我不瞒祖母,有李嫔在,我心里容不下旁个儿,也容不得谁出于任何原因算计她一丝一毫。
可但凡贵妃知错,我就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日后她该有的,四阿哥该有的,我必然不会厚此薄彼。”
&esp;&esp;雨似乎又下大了些,顺着窗子飘进来,太皇太后转头望望外头如织的雨幕,只漫漫然叹了一口气,“这是她自己的造化……”
&esp;&esp;番外三(一)
&esp;&esp;宣政十六年的春来得早,方过元旦西窗下的梅花就开了,爆竹鞭炮的烟火缭绕当中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甚有些不容于世俗的绝艳。
&esp;&esp;六阿哥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却并不为这新春初开的一树红梅欢喜,反隐隐有些担忧。
&esp;&esp;说却话长——
&esp;&esp;这梅树挪过来尚且不久,乃是宣政十二年,六阿哥年满三岁循例迁居阿哥所的时候万岁爷一道赐过来的,且有旨意,就种在他日常起居读书的西窗之下。
小阿哥们初进阿哥所,鲜少有不哭不闹的,当今的六个阿哥里,只有这最小的一个抱过来时,既不哭也不闹。
每日卯初起床,大两岁的四阿哥五阿哥都还在乳母怀里哈欠连连,他却已能将丫头婆子们甩在后面,自己去到上书房。
&esp;&esp;只每日下学以后,或在院里或在房中,总小大人似的背手看着那株梅树发上许久的呆,因敏妃提过一回,渐渐的就也撂下了。
不过其后一连几年里花开的这个时候,每每总心事重重。
因他身份特殊,乃是出自李妃又养于敏妃叶赫那拉氏膝下,阿哥所里的丫头太监乃至有些身份的老嬷嬷们都受过严诫,不许在他面前乱嚼舌根,故没人敢说些什么,直等敏妃问及,才提了几句。
&esp;&esp;可六阿哥向来是个年纪小却有主意的主儿,虽自小养于敏妃膝下,与之情分非比寻常,敏妃问时,却也未吐露一言半字。
这两年随着年岁渐长,更是愈发沉毅寡言,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