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她仍然想到，也许某个深夜，世人都困倦时，他会需要一份这样的点心，摆在案头。

&esp;&esp;这一份礼物，比什么谢辞都来得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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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霜当然不客气，立刻就把蔡婳的方法全部照搬了过去，给秦翊安排了一遍。

&esp;&esp;蔡婳注公羊，她就注庄子，注也不好注，拿着蔡婳当年注过的庄子抄，蔡婳看得笑起来，道：“你也现想点词吧，抄我的干什么。”

&esp;&esp;“我还现想词？意思到了就行了，他配吗？”

&esp;&esp;凌霜不管，笔走龙蛇抄完一本，装上了，又去找点心，蔡婳劝她：“你别这样，秦翊又不一定深夜看书。”

&esp;&esp;“他正该多看点书呢。”

&esp;&esp;凌霜嫌弃道，也不管这些，自顾自去外面搜了许多点心，装了一大匣子，也让小九扛过去了。

回来问他：“秦翊怎么说？”

&esp;&esp;“我没见到秦侯爷，就交给他贴身小厮了。”

&esp;&esp;“那赏钱呢？”

凌霜又问。

&esp;&esp;不怪她问，小九昨天送完给赵擎的礼，赵擎一个“赏”

字，小九拿到了入京以后，去过的所有门客人

&esp;&esp;凌霜送秦翊的点心，很快就见效了。

&esp;&esp;消息是贺南祯传回来的，柳花宴后，娴月还不定下张敬程，娄二奶奶颇有微词，但娴月只当不知道，成天往云夫人那跑，凌霜有天陪她一起去，在二门撞见了贺南祯。

&esp;&esp;贺侯爷骑着马，正准备出门，凌霜向来无法无天，躲也不躲，还把他打量了一下。

&esp;&esp;贺南祯顿时笑了。

&esp;&esp;“娄三小姐好。”

他笑着和凌霜问好：“对了，秦翊让我带句话给你。”

&esp;&esp;“什么话？”

&esp;&esp;“他说，谢谢小姐的书和点心，小姐负荆请罪的心意，他已经明白了，下次点心就免了吧。”

&esp;&esp;凌霜也气笑了。

&esp;&esp;“负荆请罪？他做梦呢，不过是我这人习惯恩怨分明罢了。

谢是谢他帮了我的忙，不是后悔我说了他。”

她嚣张得很：“我问他的话呢，他倒是答呀。”

&esp;&esp;贺南祯也不清楚他们俩有什么公案，但见凌霜这样子，也觉得挺有趣的。

&esp;&esp;娄家的女孩子是个个奇特，一个是端正如庙里菩萨，一个是狐狸般狡黠娇气，一个却又是这样的无法无天，实在是好笑。

&esp;&esp;也许是凌霜最近太得意了，乐极就生悲。

&esp;&esp;这天从外面回来，照例先去给父母打个招呼，谁知道厅堂的门都没进，就看见桃染在外面回廊上跟自己做眼色。

&esp;&esp;她连忙轻手轻脚过去，桃染低声告诉她：“程夫人和程筠少爷在里面呢。”

&esp;&esp;凌霜吓一跳，要是搬家前，她每次回来总要看下门房里的仆佣，和停着的车马，对谁来了心里都有数。

搬了家后，常年从小门进，就看不到了。

还好桃染提醒，不然就遭了埋伏了。

&esp;&esp;她连忙回去房间，老老实实待着，果然一会儿黄娘子就来叫人了，道：“夫人请小姐过去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