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着，便听见了那熟悉的、慵懒的、在她的世界里，像是神一样的声音。

&esp;&esp;“这位女士，交流厅禁止争吵和打架。

文棉自小患有自闭症，是我的……病人，有什么不满或者疑问都可以和我说。”

&esp;&esp;抬眼看去，才发觉，贺怀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与何沐之间，一只手正攥着女人扬起的手腕。

&esp;&esp;而全场，寂静一片。

&esp;&esp;妈妈说，和我计较的都不是人……

&esp;&esp;不只周围的人安静了，就连何沐和她身后的男伴也安静了。

&esp;&esp;远处依然热闹。

&esp;&esp;拍照的声音、采访的声音，隔着远远的厅堂传来，却把这个小小的角落衬托得更静了。

&esp;&esp;“狐狸，不好。

贺怀，也不好。

……

&esp;&esp;何沐道过歉后，双方都没再计较。

&esp;&esp;毕竟，有文棉那一句“计较了，就不是人”

放在那儿，何沐再死抓着不放，难看的也是她自己。

&esp;&esp;何况，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一个拿钱砸出来的“画家”

，既拧不过自己背后的老板，也拧不过贺怀。

现在小丑已经成了她自己，就该灰溜溜地走掉。

&esp;&esp;人群散开，何沐也被她的男伴带走了。

&esp;&esp;入口的红毯处，已经走完最后一波来宾，记者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交流会的记录。

&esp;&esp;中央的主席台上，已经有工作人员出来cue流程：“请各位老师、各位嘉宾、各位记者朋友们，赶快找到自己的座位准备好，我们的交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esp;&esp;三区距离主席台虽然有些远，但人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esp;&esp;她目光淡淡的，从工作人员的挂牌缓缓偏移，落到了第一排的嘉宾席。

&esp;&esp;那里，红色的桌布旁，坐了小半圈的人。

其中一位，穿了灰色条纹的短衫与西裤，带着金丝框的眼镜。

尽管头发里掺杂了不少白发，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此时头微微侧着，正耐心地听着身旁人说话。

&esp;&esp;“父亲也来了，过去和他打个招呼？程爷爷在博物馆看中了一幅画，买回去之后才知道是你画的。

也一直想见见你。”

贺怀低声说。

&esp;&esp;贺怀的父亲，就是贺睿德，也是文棉的师父。

&esp;&esp;而贺怀口中的程爷爷，就是坐在桌边、正对着主席台位置的，那位花甲老人，也是贺睿德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