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阮栖也忍不住了，从窗帘里默默走出来，大概在后面憋得太久，脸都憋青了，又因为有些不舒服，小脸有些苍白。

&esp;&esp;小姑娘穿了一件森系的日式娃娃领短袖衫和米色的中裤，实在太瘦，躲窗帘里竟然也没让人发现。

&esp;&esp;季时屹见是个小屁孩，脸色和缓了点，但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表情有些一眼难尽，忽然清了清嗓子说：“你……那个来了？”

&esp;&esp;“诶？”

阮栖其实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她还没来过，但是动感超人怎么会知道？

&esp;&esp;季时屹用下巴给她示意，阮栖顺着他目光望过去，看到沙发上明显的一团。

&esp;&esp;起初她看得有些发愣，眼睛都直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但很快脸上温度就升高，从脸颊开始到耳根、脖子，涨得发紫，最后，似乎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眼圈一红，眼泪就开始打转儿。

&esp;&esp;阮栖

&esp;&esp;在跟姜书妍住在一起的那一年里，阮栖听她说过不少刻薄话。

&esp;&esp;类似的：“不要进我房间，看都不要多看一眼，你敢碰一样，我就丢掉一样，我最烦别人觊觎我东西！”

&esp;&esp;“上学不要跟人说你是我妹妹，提都不要提，也许我能满足你的虚荣心，但你的存在只会让我觉得丢人！”

&esp;&esp;“别跟你妈一样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穷酸样！”

&esp;&esp;“看什么看，这辈子你都买不起！”

&esp;&esp;“……”

&esp;&esp;但那天在楼梯口不小心听到的，姜书妍跟许佳宁的对话，依然仿佛在阮栖的天灵盖敲了一记，以至于阮栖印象深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

&esp;&esp;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姜书妍撕开那层面纱，让她过早的窥见到生活的残忍真相。

&esp;&esp;许佳宁后来再也没找过姜书妍单独谈过话，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粉饰太平，没有在姜成面前露出任何痕迹。

&esp;&esp;阮栖也装作没有听见，但是那年高一快开学的时候，她跟许佳宁说想要住校，许佳宁刚开始还觉得她小，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校，但是阮栖意外的，十分坚持，姜成似乎也觉得能锻炼她独立的能力，许佳宁最后还是同意了。

&esp;&esp;阮栖跟姜书妍进的同一所高中。

&esp;&esp;那一年，转学进入重点高中的姜书妍非常惹人注目，她好像天生就是人群中的焦点，活得肆意又张扬，学校里有男生连续一学期，每周坚持给她写情书，后来被她全部贴在学校专栏上，密密麻麻的，男生被群嘲，最后抑郁退学了。

&esp;&esp;那个男生叫唐骁。

&esp;&esp;尽管唐胖子骂了很多次阮栖憨批，但是他是最憨的那一个。

&esp;&esp;阮栖知道唐骁暗恋的人是姜书妍的那天，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哭了很久。

&esp;&esp;姜书妍肆无忌惮的羞辱她，说刻薄话的时候，她左耳进右耳出，当听不见，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