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结果江苒听了，就更高兴了，“那也好，我哥哥们都还没婚约呢，若我先有，不是带了个好头？”

&esp;&esp;裴云起：“……”

&esp;&esp;糟糕，她对于婚约的态度好像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esp;&esp;“哦，”

她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僵硬的裴云起，好奇地道，“说来我先头听说，太子哥哥你同蒋蓠是有婚约的？应该已经吹了罢？不然的话，那还是你早一些，我哥哥他们真让人操心。”

&esp;&esp;“我同她并无婚约，”

裴云起轻轻地皱了皱眉，解释道，“旁人以讹传讹罢了。”

&esp;&esp;她于是笑眯眯地点了头，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esp;&esp;如今已是入夜，坊间极为热闹繁华，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

&esp;&esp;不知道谁家临街种的栀子开了，随风传来阵阵清幽，江苒微微吸了吸鼻子，像是十分高兴，“栀子也开了。”

&esp;&esp;各大酒楼门首之前，皆在门面窗牖以朱绿五彩装饰，裴云起由着她挑了一家酒楼，江苒却没挑那最繁荣热闹的一家，只是四处张望，最后同裴云起一前一后地进了一家小小的酒楼。

&esp;&esp;那酒楼样貌平平，唯独在临街的二楼之上，摆了数盆吐着清幽的茉莉与栀子，显得十分雅致。

&esp;&esp;进了临街的包间后，在窗边看下去，甚至还能看见街上的杂耍艺人，还有只拢着一层轻纱、艳丽妩媚的胡姬。

&esp;&esp;有诗人写过：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

催弦拂柱与君饮，看朱成碧颜始红。

胡姬貌如花，当罏笑春风。

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esp;&esp;她盯着那胡姬跳舞，看得出神，眼睛亮如星子。

&esp;&esp;裴云起略吩咐了几个菜式，正要抬头问她，便见她拖着下巴，痴痴地看着楼下，他动作一顿，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道：“苒苒在瞧什么？”

&esp;&esp;她便指给他看，“你瞧。”

&esp;&esp;他不过看了一眼，便不太感兴趣地别开了头，只道：“西市的胡姬更多，酒肆之中，多以歌舞侍酒，如这等的，便是街头揽客，去她铺中买酒，并不稀奇。”

&esp;&esp;江苒大感惊奇，“我叫你瞧美人儿，你竟同我说什么不稀奇？”

&esp;&esp;她收回视线，落到满身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身上，微微一笑，像是有些促狭。

&esp;&esp;裴云起不由摇摇头，拿她没办法，只是淡道：“无非一副皮囊罢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分别。”

&esp;&esp;江苒不由想到了大家关于太子殿下的那些传闻。

&esp;&esp;据说他东宫之中，一个侍妾也没有，不知道是还没有开窍，还是压根对女人不感兴趣，亦或是有什么……断袖之癖。

&esp;&esp;迎着对方通透的眼睛，她艰难地把那些促狭的想法给憋住了。

&esp;&esp;裴云起拉着她从窗边走开，叫她坐下来，给她倒了杯茶，便言归正传，只问她：“你为何发觉了文九娘的不对劲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