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亲爱的父皇也在。

&esp;&esp;见他进来，皇帝冷冷地抬起眼，看了过来。

&esp;&esp;秦王：“……”

怎么父皇也在，自己可真是来的不巧了。

&esp;&esp;他赶紧装作自己瞎了一般往外退，打马虎眼儿道：“走错了，走错了，这是什么仙宫福地，我这是早登极乐了。”

&esp;&esp;皇后：“……”

她拿帕子捂住脸，不想看这个傻儿子了。

&esp;&esp;皇帝沉声叫住了不像话的二儿子，道：“咋咋呼呼，不成体统的，这是来做什么？你又出去同人闹事了，是不是？”

&esp;&esp;秦王犹犹豫豫地回身，乖乖地行礼，然后才嘟囔道：“我可是一番好心呢，哥哥又不同你们说话，要不是我，你们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

&esp;&esp;皇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表示对他的失礼之语的谴责，一边皇帝却紧紧盯着他，“你哥哥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

&esp;&esp;他这皇帝当久了，乃是不怒自威，然而秦王是小儿子，小时候也过过骑在他头上揪胡子玩儿的日子，倒不会当真有多畏惧，便落落大方地道：“我方才去找哥哥，听见他身边的暗卫们都在说什么妹妹，哦，仿佛说的是哪位相府的女郎，说是四娘子，他家不就一个蒋娘子么，哪里来的妹妹？”

&esp;&esp;帝后面露诧异，对视了一眼，皇后斟酌着道：“这说的应当是他家那位才接回来不久的四娘子。”

&esp;&esp;秦王面露不解，只道：“我是听过这位四娘子的，她如今还没在公开场合露面，关于她的传闻却是光屁股坐板凳——”

&esp;&esp;皇后嘴角狠狠地扯了扯，抬手打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esp;&esp;“您听我说完嘛，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的，”

秦王努力地在父母包含杀意的眼神中说完自己的话，又说，“我还听有人猜测，说她也不是亲生的，都丢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寻得回来。”

&esp;&esp;皇后皱起眉头，只沉声道：“这话是谁说的？还说了什么？”

&esp;&esp;秦王又往皇帝那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还有说，嗯，说哥哥和她在途中交游甚密，说这江四娘是个狐媚子，乃是江相特特从外寻来，来迷大哥的眼睛的。”

&esp;&esp;他方才听暗卫们说起江四，分明裴云起拿她当个妹妹看，倒是没想起这一茬，旋即才将此人同那个谣传中妖媚惑主的女人对上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esp;&esp;他见皇后怫然，便忙道：“自然，我是信的，江相也不是那种汲汲营营的人呀，眼见着哥哥同蒋娘子不太处得来，两家婚事要吹了，总不至于故意又寻一个女郎回来，谋划太子妃的位置吧？”

&esp;&esp;皇后端庄冷艳地翻了个白眼，说：“四娘当年走失，同我也颇有些渊源，你待在你父亲身边不知晓，总之她的身份定然没有存疑，这些揣测的恶意之语，你不论从谁口中听来，都要谨慎仔细，回头报给我。”

&esp;&esp;秦王点了点头，忙说，“晓得了。”

&esp;&esp;皇帝则紧紧盯着次子，狐疑地道：“所以你哥哥同江四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反正暗卫们都说哥哥很喜欢那个四娘子，拿她当妹妹一般看待，”

裴云间想着，面露疑惑，“我也没见过那四娘子，可是相府的蒋娘子同哥哥认识这么久了，这次去定州两人又是一道，怎么反倒是四娘子同哥哥亲近些？”

&esp;&esp;皇后又忙问，“是如何亲近？”

&esp;&esp;“那我就不知道了，”

裴云间摊了摊手，“你们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嘛，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传话筒而已。”

&esp;&esp;帝后再度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底瞧出了几分犹疑。

&esp;&esp;长子年幼的经历至今都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等他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已经十分记事了，因此彼此之间，一向难以亲近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