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卫染悟不出来。

&esp;&esp;她只觉得某人说话说一半这种行为实在是不怎么道德，很让人难受。

&esp;&esp;就在她忍不住要主动开口问的时候，前面韩冶回过头来，略显兴奋地问她：“卫染，上次那道题的答案我做出来了，需要我给你讲吗？”

&esp;&esp;卫染呆了片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esp;&esp;韩冶指的是数学竞赛资料上的一道难题，他之前曾经问过卫染，卫染当时也没有做出来。

现在韩冶在纸上写了密密麻麻一大片解题过程，看来的确很复杂。

&esp;&esp;卫染最近也没有太多时间研究，本来是打算把这道题留到以后再想，但既然韩冶这么热情地主动想和她分享答案，她当然也就不好拒绝了。

&esp;&esp;她刚准备点头，却被沈砚打断：“她没空。”

&esp;&esp;听起来不容置疑。

&esp;&esp;卫染向他看过去，她没有反驳他的说法，此刻眼里更多的是迷茫。

&esp;&esp;他又想做什么？

&esp;&esp;沈砚把一本册子摊开在她面前，悠然坦荡：“你不是答应了要给我讲这道题么。”

&esp;&esp;卫染：？

&esp;&esp;她更迷茫了。

她是一不小心失忆了吗？

&esp;&esp;沈砚眼尾上挑，旁若无人地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小姑娘，说好的交租，这是想赖账？”

&esp;&esp;他靠近的时候卫染往后一缩，不过还是听见他说什么了。

&esp;&esp;“……租金？我还没想好……你有空的时候给我讲几道题，就当租金了。”

&esp;&esp;其实沈砚上回的话她也没忘，只是万万没想到沈砚还真的会“收租”

，一时懵了下。

&esp;&esp;不过赖账她自然是不敢的。

&esp;&esp;她调整状态，抱歉地向韩冶笑了笑：“多谢了，不过改天吧，我现在是有点事情要做。”

&esp;&esp;韩冶答应了一声，但没有马上转回身去，看向沈砚的眼色明显不太善意。

&esp;&esp;卫染也不好明着赶他，只能窘迫地低头，看沈砚刚才指给她的那道题。

&esp;&esp;她刚扫了第一眼，心情就更觉复杂了。

&esp;&esp;她发现沈砚摆在她桌上的这本册子，正是前段时间她塞进他课桌里的数学竞赛资料。

&esp;&esp;当时她从李克胜那里拿来多余的一份资料之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能当面交给沈砚，而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放进了他课桌里。

&esp;&esp;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总归是做了。

&esp;&esp;那之后沈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卫染也从来没见他看过这些东西，她本来以为，他多半是还没有发现……

&esp;&esp;可他方才确实动作很流畅地从课桌里抽出了这本册子。

&esp;&esp;如果说只是随手拿的，为什么又恰好摊开在这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