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文山神色一凛：“染染，怎么了？”

&esp;&esp;“没、没什么，”

卫染羞窘地涨红了脸，匆忙道，“就是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esp;&esp;“哦，”

沈文山松了口气，“不严重吧？”

&esp;&esp;“不严重，不严重……”

卫染努力挤掉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性泪水，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又在剩下的半片藕上小心地咬了一口。

&esp;&esp;与此同时，她很怀疑自己在余光中瞥见沈砚那张淡漠冷峻的脸上，闪现了一丝绷不住的肌肉抽搐。

不过她没有用正眼去求证。

&esp;&esp;她也不想。

&esp;&esp;神奇的是，经她这样无意间一打岔，这顿饭接下来的气氛竟似没有那么严峻了。

沈砚还是无话可说，安静吃完就自己上楼去了；不过至少沈文山像往常一样和她闲谈起来。

&esp;&esp;甚至卫染觉得沈文山比平时还要心情愉快一点，比如晚饭过后，他很自然地招呼卫染一起过去看电视。

&esp;&esp;然而卫染瞅了一眼沈文山指着让她坐过去的那张沙发，清楚记得，那不在沈砚为她圈定的活动范围之内。

&esp;&esp;她不敢再多往那个方向挪，只能婉拒沈文山的好意了。

&esp;&esp;沈文山却皱了皱眉：“又要回去学习？今天不是才刚考完试？”

&esp;&esp;“其实考完试之后也还有新内容需要预习……”

&esp;&esp;“诶，学习固然重要，也应该劳逸结合，”

沈文山语重心长地劝道，“乔乔前两天还嘱咐过我，别让你太累了。”

&esp;&esp;卫染眉眼一弯，抿出浅浅的小酒窝：“没事的，我不累啊。”

&esp;&esp;她真诚的笑容不见丝毫勉强，沈文山不由感慨世上居然真有这种孩子——你推她去玩都推不动。

人比人，这中间差距还真是……大啊。

&esp;&esp;他也不再勉强卫染了，倒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我那个臭小子能有你十分之一，哦不，百分之一省心就好了。”

他自嘲地嗤了一声，“不要求别的，只要他哪次考试能不交白卷，我都得烧高香。”

&esp;&esp;卫染不由得想起来下午数学考试的那一幕，当时沈砚应该是真的在写什么，所以他应该是没有交白卷吧？可她毕竟不确定，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怕害得沈叔叔空欢喜一场。

&esp;&esp;说真的，作为家长，沈叔叔的要求实在不算高了。

卫染难免有点为他难过，她不知道沈氏父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导致他们现在的关系如此淡漠，可是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盼自己的孩子好呢？

&esp;&esp;至于沈砚……卫染总觉得他在内心深处其实也并不像表面那样冷淡，或许，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彼此理解的契机吧……

&esp;&esp;沈砚静静站在楼上，向下俯视着这一幕，当看见卫染畏惧地停下来，不敢靠近沙发那边，他不由好笑地挑了挑眉。

&esp;&esp;还真是乖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