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

且兰倒抽冷气，“那妤夫人……”

&esp;&esp;“一蛇毙命，万蛇穿心，尸骨无存。”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极冷，似有冰雪融入其中，寒天彻地，万物不生。

&esp;&esp;且兰忽地醒悟：“离司是你的心腹侍女，是你杀了妤夫人！”

&esp;&esp;“对。”

子昊抬手一送，且兰顺势跃出帘外，恢复自由。

他淡淡掷下这一字，再未说话。

&esp;&esp;玉帘急晃，碎影纷乱，白衣之上洒满明暗不定的光，一室沉寂中只闻珠玉碰撞，极轻的微响。

&esp;&esp;过了一会儿，且兰突然冷笑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王上与太后，倒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esp;&esp;子昊徐徐站起来，拂帘而出，声音平缓：“王太后凤妧，并非我生母。”

&esp;&esp;玉帘拂落的刹那，且兰看得分明，面前男子的神情极冷极淡，脸上半分血色也无，冰玉光影折射下一片难以言喻的苍白，几近透明的面容与那云丝软袍相衬，周身清寒似雪，纤尘不染，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esp;&esp;且兰冷笑。

&esp;&esp;高贵，这是她看清这身影时脑海中

&esp;&esp;“九域之内，非战不成其国，四海之下，失天日而无光。

兵者，凶也，不祥之器，至危之道。

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复何咎？

&esp;&esp;蒸民之疲，在朕一人，天下愁苦，在朕一人，及其万方有罪，在朕一人，朕一人之罪，无以之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