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边仍旧没什么回应，但方姝在小屋子里也看不到对面的情况，所以这时反而更像是自言自语，“就是我以前有个很喜欢的人，喜欢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虽然他一直不喜欢我。

因为他，我也做了一些，一丢丢的坏事。”

&esp;&esp;“以前我们班有很多女生喜欢他。

其中有个是校长的侄女，其实她要是对他好，真喜欢他也就算了，但是她只为了炫耀啊，没事就总悄悄把他的东西拿走，钢笔啊铅笔袋啊笔记本啊，拿走就在其他班的女生那边炫耀。”

&esp;&esp;“后来我气不过，就在那个女生的书包里放了条蚯蚓，我知道她最怕蚯蚓了。”

&esp;&esp;“还有有次，老和他争

&esp;&esp;程燃的胸膛急剧起伏着，握住方姝的双手也渐渐加大了力道。

他紧紧盯着方姝的每一寸表情，气息不稳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esp;&esp;方姝同样处于惊慌无措中。

&esp;&esp;虽说上学那会儿她名声也不怎么样，可毕竟身为女孩子，谁都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个好印象，所以她在程燃面前还是知道收敛和分寸的。

刚才告解的那堆事，全是她背地里，暗戳戳干下的。

&esp;&esp;她那点小阴暗，巴不得程燃一辈子都别见识到，毕竟他最讨厌她那一套。

&esp;&esp;可万万没想到，如今却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亲口向他说出来，还在他刚对自己告白之后……

&esp;&esp;方姝又是沮丧又觉懊恼，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坏事，我保证只干了那么几件，绝对没有造成太坏的影响。”

&esp;&esp;程燃蹙着眉，“不是这个。

你刚才是不是说，你现在也还喜欢我？”

&esp;&esp;方姝：“……”

&esp;&esp;这是什么问题？

&esp;&esp;程燃见她一脸茫然，急切地求证道：“我没听错，对吗？”

&esp;&esp;“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姝完全听不懂程燃在说什么。

&esp;&esp;程燃也愣住了。

&esp;&esp;方姝缓缓开口说：“我喜欢你，一直都是啊，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esp;&esp;这话说出口之后，换程燃彻底怔住了。

&esp;&esp;他们四目相对，方姝能近距离地、清晰地看到他瞳仁在剧烈收缩着，方姝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真的存在误会！

至少程燃的反应，不像是一直都清楚这个事实。

&esp;&esp;程燃的表情很复杂，像是想笑，那笑里又微微泛着苦，“你那时候，不是因为对我失望选择了文科，后来就和陆雅城越走越近，大学的时候还和他恋爱了吗？婚后你也一直对我很客气，不管生日还是其他节日，都会安排工作外出。”

&esp;&esp;“当然不是！”

&esp;&esp;方姝越听越迷糊，但这样以程燃的角度去看问题，他说的那些看起来，的确是自己不再喜欢他了。

&esp;&esp;她迎着程燃疑惑的眼神，说：“我是尝试过和陆雅城在一起，但后来还是不行，因为我、我放不下你。”

&esp;&esp;程燃：“……”

&esp;&esp;“至于你说，结婚以后和你保持距离也是有原因的。”

方姝微微低了声调，“那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对等了啊。

以前我不觉得欠你什么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即使被讨厌也没关系，可我们现在不是。”

&esp;&esp;方姝抬起头，深深看着他：“程燃，当年如果不是你向我求婚，我可能根本筹不出方亮的医药费，也不可能让他一直住在高等病房里。

我欠你很多，当然不能在被你讨厌的情况下，还死皮赖脸地说喜欢啊。”

&esp;&esp;如果没有金钱往来，没有这层契约约束，她还可以做回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方姝，可他们之间，早就不纯粹了。

所以她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奢望，也不要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