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与我无关?萧远你说得轻巧,死的可都是我的至亲。”
&esp;&esp;萧远默然。含霜意识到,那些记忆中鲜活的面孔,也曾是萧远的挚友。
&esp;&esp;但是,血海深仇面前,含霜顾不了这么多,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坚定道:“我就是要报仇,如今我落到你手上了,你既是大周的丞相,你大可以杀了我。”
&esp;&esp;“含霜。”萧远无力地叹息。
&esp;&esp;“不要闹了,回去吧。”
&esp;&esp;“今日看见你混在难民堆里,我惊恐极了,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一个人跑到大周京城来。”
&esp;&esp;罕见地,萧远认输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隐瞒了来路,是我害死了老师……任何罪孽都该我来背负,有什么报应也都该记在我头上,你不该蹚这趟混水。”
&esp;&esp;“老师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看着你出事。”萧远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esp;&esp;“哎哎,这话我可不答应啊。”唐聿静听了许久,终于理顺了萧远和大周南越的关系。他头一回见萧远如此消沉的模样,那个叫含霜的女人轻而易举地摧毁了萧远的骄傲。
&esp;&esp;“萧大人本来就是我大周的子民,他就算与你父兄交好,国家大事面前他也只能选择忠君报国,含霜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若据此苦苦相逼,我觉得不妥。”
&esp;&esp;“唐聿。”萧远叫住了唐聿,不让他再说出更多来。
&esp;&esp;“含霜的身世还请唐大人保密,国家大事不该累及无知妇孺。”萧远看着注视着唐聿,语气软了下来:“算我萧远恳求你。”
&esp;&esp;唐聿闻言怔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萧远,竟然会恳求他。
&esp;&esp;唐聿确实看不惯这个南越来的女人,但他看得出萧远极为看重她,萧远将姿态放得这么低,唐聿也确实不好说什么。
&esp;&esp;而且,平心而论,唐聿也确实怜悯含霜的境遇。
&esp;&esp;“含霜姐姐?主人?你们再说什么?”逐风不解。
&esp;&esp;“你叫他什么?”含霜惊讶。
&esp;&esp;“主……主人。”逐风咽了口吐沫,有些心虚。
&esp;&esp;“萧大哥说人前要我喊他主人。”逐风解释。
&esp;&esp;“我是外人吗?”
&esp;&esp;“不……不是。”
&esp;&esp;含霜叹了口气,问:“这些年,你在萧远身边,过得好吗?”
&esp;&esp;“萧大哥待我极好。”逐风笑着答,看得出是真心实意。
&esp;&esp;“安置他去哪我都不放心,只好贴身带着他。”萧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师出无名总是不妥,对外我只能称他是我的侍卫。”
&esp;&esp;含霜心有不甘,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看逐风快活一如当年,也许萧远确实待他很好。
&esp;&esp;“天晚了,你先休息吧。”萧远好像很疲惫,揉了揉眉心,吩咐逐风道:“厢房一直无人居住,你带含霜去安顿吧,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管家。”
&esp;&esp;含霜好像还有话说,欲言又止地看了萧远片刻,但今晚劳心太过,她脑子里已是一团乱麻,曾经支撑着她勇往直前的东西好像不经意间已经支离破碎,含霜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esp;&esp;逐风还在期待地看着她,含霜只好跟着他先行离去。
&esp;&esp;偌大的饭厅忽然间变得空荡荡的。
&esp;&esp;萧远还坐在原地,唐聿也没有起身,无关的人离去了,唐聿还有好些话要问。
&esp;&esp;萧远应该明白唐聿心中所想,因为他此刻就坐在原地,情绪激荡的痕迹还挂在脸上,他已经重新打起了精神。
&esp;&esp;接下来,才是萧远今晚的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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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圆上了开篇前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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