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言言上次考试进步很大是不是?你老师都打电话给我夸你了。”
&esp;&esp;徐言喝着一口汤,含混地回嗯。
&esp;&esp;“别骄傲,啊,也别太大压力。努力保持就行。”姚桂月摸了摸女儿的手臂,“你看你这手,瘦得跟什么似的。平时在学校多吃点!”
&esp;&esp;“对对对,来奖励你一块大骨头。”徐闻突然将自己碗里一块排骨夹进她碗里。那骨头上根本没挂多少肉,都进了汤里。徐言用筷子将它左右翻转,找不到一块值得下嘴的地方,咬牙切齿道:“那我真是谢谢你。”
&esp;&esp;“徐闻也还不错。你这英语补了还是有效果,没拖后腿了。”
&esp;&esp;徐言立刻说,“来,奖你一块胡萝卜,明目。”她知道他最讨厌胡萝卜。
&esp;&esp;徐闻用筷子插着那块萝卜,刻意地边盯着她,边龇牙咧嘴地张大口。
&esp;&esp;徐言白他一眼,小声说了句“无聊”。
&esp;&esp;“行啦行啦你们两个,”姚桂月无奈地,看着他俩互相开玩笑又觉得高兴。“还有煎饺吃,别光顾着让来让去。”
&esp;&esp;匆匆填饱肚子,又要赶在门禁前回宿舍。姚桂月提了两个大袋子上桌:“来,给你们带了水果和零食。水果记得用水浸过再吃,零食少吃啊,别吃多了上火咳嗽。”
&esp;&esp;袋子被苹果、橙子压得沉甸甸,徐言拎在手里坠得肩膀一歪。徐建洲发话:“反正顺路,让弟弟帮你提。”
&esp;&esp;她刚要说不用,徐闻已经从她手里将袋子捞走。
&esp;&esp;徐建洲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行,不早了快回去吧,别给关在宿舍外面了。”
&esp;&esp;临近门禁,校道上的人少了许多。两人并肩走着,徐闻或许因为提着重物,走得较慢。徐言放缓脚步,又说:“不然还是给我拿吧。”
&esp;&esp;“不用,我提的动。”
&esp;&esp;走了几步,他忽然问:“你想考哪里?”
&esp;&esp;徐言的目光落在地砖上。“我还没想好。”
&esp;&esp;“我看见你填的目标大学……你想留在省内?”
&esp;&esp;他一直好奇她想要去哪里。家里吃饭时长辈总说徐言,筷子拿得远,以后会远嫁。一句玩笑,但他不知怎么,笃定她的确是想要离开家的人。她像一只,收敛了羽翼,却时时刻刻都在想远走高飞的鸟儿。
&esp;&esp;“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esp;&esp;“什么为什么啊,不就聊天吗。”徐闻将袋子挂到手肘,“你的好朋友呢,考哪?”
&esp;&esp;她说了几个人,最后说到,“兴蕊想留省内,她独生女——”到这戛然而止了。
&esp;&esp;徐闻没有追究她囫囵咽下的话尾,因为他压根也没听进去什么。假装只是顺口:“江川呢?”刚才的寒暄好像都是为这句做的铺垫。
&esp;&esp;她这才察觉古怪,“你问他干什么?”
&esp;&esp;“不就聊到这了随口一问……干嘛,不能问?”
&esp;&esp;“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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