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他就是在问案！

&esp;&esp;孙东家瞠目结舌。

&esp;&esp;他是买卖人，眼睛毒，但也记不清一年前的客人什么模样，况且人家还戴着帷帽呢。

因这玉鸳鸯制作精巧，他印象深刻，才能说个大概；换上旁人，早忘光了。

&esp;&esp;王亨“嗯”

了一声，似催他。

&esp;&esp;孙东家苦着脸，下意识地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干涩道：“穿的……也不体面，好像是棉布衣裳。

说话声音倒好听，也不粗，也不算细……应该是女人……”

&esp;&esp;他艰难地回忆着、描述着，见王亨剑眉往眉心聚拢，慌得加快速度道：“身材也不胖也不瘦。

身高……大概比老爷矮一些，矮一些……手……手……小人没注意。

对，说话挺文雅的。

也没说两句话，就说图纸要卖一百两银子。

我说五十两，她转头就走。

我又说八十两，她还不回头。

小人就赶忙答应了。

对了，她走的时候跟小人打听，可有船下午去徽州城。

小人告诉她，每天清晨有去徽州城的船，一趟要一百钱；下午没有……”

&esp;&esp;旧友相逢

&esp;&esp;王亨以自己的聪慧要求别人，大失所望。

&esp;&esp;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总算没断了线索。

&esp;&esp;他在贺城停了一夜，找所有的船家询问，一年前可曾搭过一个戴帷帽的女子去徽州城；后来又去客栈询问。

&esp;&esp;还真给他问着了，一个船家记性好，说他搭了一个戴帷帽的人，还说那人到了徽州，在渔梁渡头下船后，叫了一辆车，他听见她低声对车夫说“黄山路王家”

。

&esp;&esp;王亨又惊又喜，惊的是那女子去的黄山路王家，正是他家老宅的地址；喜的是又找到线索了。

&esp;&esp;他立即坐船去徽州城。

&esp;&esp;路上，他暗暗思索此事。

&esp;&esp;去年这个时候，他母亲正在徽州城。

因为他的堂舅舅孟远翔携家眷回乡祭祖，王夫人带着孟清泉来徽州看望孟家人。

去年底，孟家人随孟远翔去了云州任上，孟无澜留下来参加今年的乡试，孟清泉依然留在华阳镇。

&esp;&esp;那个戴帷帽的人到底是何人呢？

&esp;&esp;她把交颈鸳鸯的图纸卖了，市面上有许多交颈鸳鸯出现，王亨和林馨儿的鸳鸯不再独一无二。

&esp;&esp;她，有什么企图？

&esp;&esp;原先王亨怀疑是林馨儿，或与她有关的人做的，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将焦点定格在母亲身上。

&esp;&esp;难道是王夫人为了让他忘掉林馨儿，故意叫人做的？

&esp;&esp;王家在徽州城黄山路的宅子眼下并无主子居住，只有下人看管，要查问去年的事，毫无头绪。

&esp;&esp;那戴帷帽的女人到徽州城也好像凭空消失了。

&esp;&esp;王亨四处追查无果，心情又糟糕起来，要找个地方静静心，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因见前面有间茶楼，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