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君殊交了个过路费，一回头，副驾已经空了，后座传来了激烈的音效声，肖子烈和衡南盘着腿面对面窝在后座，头碰头，两个人一块十指翻飞：“靠，师姐你也太强了。”

&esp;&esp;“啊啊啊，师姐救我。”

&esp;&esp;“赢了赢了！”

&esp;&esp;衡南随手拉了把半褪到肩膀上的外套，“还来吗？”

&esp;&esp;“来来来，再来一局。”

&esp;&esp;盛君殊安静地开车。

&esp;&esp;他开车很专注，不听音乐或广播，前排就显得极为冷情。

&esp;&esp;师弟师妹在一起玩得很开心，他也很放心……才怪。

&esp;&esp;其实现在他的心里有些寂寥，尤其是抬眉从后视镜中瞟到衡南对着肖子烈笑的时候。

&esp;&esp;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神采越明媚，他心里的寂寥越强。

&esp;&esp;所以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esp;&esp;他又默不作声地琢磨了一遍几天前的对话。

&esp;&esp;没琢磨出什么，倒是想起很若干个月之前，师妹刚来，他对肖子烈说的话来：衡南不喜欢他，就放她走，他出嫁妆。

&esp;&esp;——他当初怎么就能说出这种混账话？

&esp;&esp;车子在静谧地下了高速，扎进了苗西重重大山中间时，天都黑了，后座也安静下来。

&esp;&esp;肖子烈检查黑箱子里的符纸和丹砂，衡南打起盹，脑袋“咚”

地撞在玻璃上。

&esp;&esp;盛君殊忍不住说：“子烈。”

&esp;&esp;“嗯？”

肖子烈抬头。

&esp;&esp;盛君殊握紧方向盘：“你就不会让你师姐靠在你身上睡吗？”

&esp;&esp;山势陡峭狭窄，车子上下颠簸，肖子烈单手把衡南轻轻揽在肩膀上，促狭笑道：“师兄，你是不是很累啊，要不咱俩换换吧。”

&esp;&esp;盛君殊沉着脸不说话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肖子烈不是根本没驾照吗？

&esp;&esp;他在心里骂了师弟一句。

&esp;&esp;苗西山势险峻，夜色中的山岭如同道道鬼影，单房屋错落点缀在山腰上，化作连片重涂的铅块。

&esp;&esp;越往深处走，村舍越稀疏，人烟越荒，连声狗叫都没有。

盛君殊停车，往外看了看。

&esp;&esp;“这也很正常。”

肖子烈打破寂静，“师兄你想，东村是一个聚落，西村是一个聚落，东西村连线的中点人肯定不多，何况那地方闹鬼之后，旁边的房子都被废弃了，所以……”

&esp;&esp;车子一刹。

&esp;&esp;请天师的女方家属拿着把手电筒，点头哈腰地过来接待，家属自我介绍，是女方的三叔，姓苟，五十来岁，也是阴婚的牵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