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的确是……从未示人的作风。

&esp;&esp;一千年前，无论是他带师妹出秋，还是和师妹一起去夜猎，她的表现无非是画符，闭眼念咒，中规中矩，话也很少。

&esp;&esp;有他在的时候，衡南基本上是给他当副手，帮忙捆人，递刀，擦汗，默默的，倒没有这样张狂外露。

&esp;&esp;——如果她真的这样张狂外露，绝对会引起他的注意。

&esp;&esp;他把思绪拉回来。

&esp;&esp;这样其实也不陌生。

在星港，衡南用光剑将金耀兰砍了一百零八下，砍成稀泥状，令怨鬼臣服于脚下，才同她对话。

&esp;&esp;那个时候他就把惊讶全用光了。

&esp;&esp;也许是因为对方先出手打她的，挨了攻击，她的脾气就不那么好了，耐心更差。

&esp;&esp;“你师姐应付得了。”

盛君殊面无表情地把肖子烈戳在他肚子上的手扒拉下来，扔回去，“冤鬼你都怕，真出息。”

&esp;&esp;“我怕的是冤鬼吗？！”

少年小声争辩，脖子上青筋暴起，“我怕师姐被夺舍了啊！”

&esp;&esp;舞台上“啊”

的一嗓子，又将他注意力瞬间吸引。

&esp;&esp;孟恬作为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新冤鬼，让人这么一凶，完全崩溃，抱着头低低啜泣，摊成了一团黑色污泥。

&esp;&esp;衡南苍白的手，却饱含爱意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好似在安抚一只猫。

&esp;&esp;“不要哭了。”

她轻轻缓缓地说，“都过去了。”

&esp;&esp;肖子烈再度目瞪口呆。

&esp;&esp;师姐刚才对她又打又骂把人弄崩溃的没错吧？

&esp;&esp;转个身又扮演起慈祥的母亲普度众生……关键是孟恬让她轻柔地安抚了一会儿，竟然趴在她腿上嚎啕大哭起来？

&esp;&esp;“师兄，这pua是你教师姐吗？”

&esp;&esp;盛君殊扭头看他，眼神闪闪，目光不悦而疑惑。

&esp;&esp;什么是pua？

&esp;&esp;衡南继续抚摸孟恬的头发，声音清冷，微带沙哑，这点沙哑，在夜色中听起来异常酥心：“看了这么多场伊沃尔，你很想演一场吧？”

&esp;&esp;“我……我不想。”

孟恬错乱地说，“我没有准备好衣服，我没有受过培训，我没有化妆，我还没减肥，我不行……我不行……”

&esp;&esp;“都不要紧。”

衡南用扇子柄勾起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esp;&esp;孟恬不做声了，半晌，她抬起头看着衡南，血泪涟涟，顺着腮畔落下，“你的裙子好好看。”

&esp;&esp;“你喜欢吗？”

衡南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我们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