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不要这样好不好。

&esp;&esp;搞得像吃断头饭一样，弄得她也紧张。

前两天那样强迫着她在书房背书，书摊开的时候，她都看见上面他用白纸贴住的插图了，那个不是很直白痛快吗。

&esp;&esp;衡南默默扭回去，低着头，默默地往嘴里扒饭。

&esp;&esp;盛君殊看她好像有点低落，黑眸微转，心头愈重。

他知道女生珍而重之，只此一次，所以必须要很有仪式感。

按从前的规矩他应该凤冠霞帔把人迎进门，龙凤喜烛过半，才是个好的洞房之夜。

&esp;&esp;这一世连婚礼都没有办，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仓仓促促赶鸭子上架，实在……亏欠衡南。

&esp;&esp;衡南端着碗站了起来，回头试探地瞥他的神色。

&esp;&esp;盛君殊默许。

&esp;&esp;因为菜比较多，她没什么规矩地端着碗沿着饭桌走，每道菜吃一筷子，遇到好吃的，就停下来多扒两口，走了两圈，吃了六分饱。

这是她跳舞多年的习惯。

&esp;&esp;衡南摸摸小肚子，像老佛爷一样靠着椅背坐下，挑了根乳鸽腿收尾，望着如梦似幻的宫殿蜡烛安静地啃。

&esp;&esp;“味道怎么样？”

这居然还要她点评一句。

&esp;&esp;衡南转过脸来，放下乳鸽，漆黑的眼，凉凉地看着他：“破处饭，特别香。”

&esp;&esp;盛君殊立刻呛水，咳了几下之后，椅子吱啦一响，他狼狈走开。

&esp;&esp;

&esp;&esp;盛君殊开始洗澡。

&esp;&esp;越临近红笔圈出的这一夜，焦虑积累得越多，洁癖就升级得更严重，到了几乎苛刻的地步，脊背不小心碰一下瓷砖他都觉得又脏了。

&esp;&esp;他觉得师妹没准备好，当然，他自己也没太准备好。

但他是师兄，他不能逃避，他甚至也觉得速战速决比较好，再这么拖下去，他也快熬不住了。

&esp;&esp;盛君殊深呼吸，拿毛巾随便了下头发，套上衣服出门。

&esp;&esp;衡南坐在床上，见他一出来，就脱下外套往浴室冲，让他伸臂拦住：“怎么了？”

&esp;&esp;衡南说：“我洗澡。”

&esp;&esp;“你刚不是洗过吗？”

盛君殊头发上的水珠滑落进了衣领，稍微有点疑惑。

&esp;&esp;“你不是洗了两遍吗？”

衡南也捉摸不透地抬眼看他，“我以为……”

&esp;&esp;要沐浴三遍什么的。

&esp;&esp;“不用，没这个规矩。”

盛君殊被骤然点破，仓促地绕过她，耳尖稍红地坐在了床上，呼吸有些不稳，“没事，别紧张。”

&esp;&esp;衡南：“……”

&esp;&esp;到底是谁紧张？

&esp;&esp;她慢慢地走过去，指尖按在墙壁开关，“啪——”

&esp;&esp;屋里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