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放心吧，”

牡丹拍了拍江画的肩：“爸妈都是过来人，他们会支持你的。”

&esp;&esp;江画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诸多担心，但“淫媒”

的事不弄清，她的头永远都抬不起来。

&esp;&esp;通州监狱外停着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一位满头白发，极为消瘦的男子被带进了探视室3号台。

隔着防弹玻璃看着来探监的人，老年男子戴着手铐的手颤抖着伸向电话。

&esp;&esp;探监男子的五官较之亚洲人更为立体，取下墨镜，眼睫浓密纤长，瞳孔的颜色偏向于黑，但比中国人要浅淡稍许，接起话筒，声音低沉且冷漠：“我来了，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esp;&esp;“封珃，”

老年男子看着玻璃外的人，浑浊的双目变得清晰：“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见我。”

&esp;&esp;来探监的男子正是刚刚从柏林电影节赶回国的封珃，他抬手揉搓着自己的左半边脸，后终于将目光定在了老年男子面上：“他们说你要死了，我就来了。”

&esp;&esp;为了将这个人送进监狱，他与天映签了10年的合同，拿着从天映那得来的钱请最好的律师和这人打了3年的官司，现在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

&esp;&esp;“这14年，我开始很恨你，后来慢慢的不恨了，就在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明明爱封明霞入骨，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对她动手，最后终逼得她宁死也要甩开他的手：“最近我终于想明白了。”

&esp;&esp;封珃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老年男子，似要看到他的灵魂一般，声音变得低哑：“你恨她，恨她失了孩子后没伤心多久就在医院捡了我，还办了领养手续，”

语调无波，但其中却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悲痛，“你恨她把对那个孩子的爱全都给了我。”

&esp;&esp;“你说得对，”

老年男子颤着唇，流下了浑浊的泪：“我恨她，恨她在没了孩子后执意要与我离婚，恨她……恨她不再爱我们的孩子，恨她全心全意地对你。”

&esp;&esp;“所以你就利用她对那个夭折婴孩的愧疚，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打她，”

封珃放在台上的手紧紧握起，沉淀这么多年，他情绪极少会有波动，但每每想起他的妈妈，就难能自控。

&esp;&esp;老年男子捶着台面，痛哭流涕：“我后悔了，余生没有她，我生不如死，”

无数个夜里，他不断地梦到明霞坠楼时甩开他手的那一幕，直至今天才明白自己的爱狭隘到扭曲。

&esp;&esp;“听说你还有三个月，”

封珃平复了情绪，侧过脸轻笑：“你早该死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拿了墨镜离开了探视室。

&esp;&esp;监狱外等在车里的燕青见封珃出来，立马打开后车门。

只是封珃并未上车，将墨镜扔到后座：“给我一支烟。”

&esp;&esp;大方脸燕青两眼一抬，额上的抬头纹一重又一重的：“怎么了，”

递出烟和火机，“周海宁又拿封阿姨刺激你了？”

&esp;&esp;封珃将烟叼在嘴里，点着狠吸了一口，仰首看天吐出烟：“没有，”

将打火机递了回去，“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等会回去扬城一趟，我想去祭拜我妈。”

&esp;&esp;“好，”

燕青坐在驾驶座上仰着脖子实在难受，干脆下车来到封珃身边站着：“对了，斐韵依知道当年是你资助的她，想要当面谢谢你。”

&esp;&esp;“斐韵依只是我资助的那些孩子当中的一个，”